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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6期:第04版 百味国际

偷懒

语音播报: 语音播报

□秦永毅

听到厨房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一种歉疚之情油然而生。

昨天晚上写完日记,起身关灯时发现妻子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叫了两声,妻子一下坐了起来,惊问现在几点了,我说11点,妻子说:“本来只打算歇一会儿,怎么一下子就睡着了,把洗碗都耽搁了,让我赶紧洗去。”说完,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厨房走去。妻子每天在学校很忙,回家做饭洗衣就像打仗,时间特别紧,今晚如果不洗,就没时间了。

看着妻子摇摇晃晃、迷迷瞪瞪的样子,想起妻子每天陀螺似地操劳,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拦住妻子:“算了,你不用洗了,我明天早上洗。”明天我轮休,不上班。

“真的吗?”妻子似乎有点不太相信,盯着我问了一句。

“我洗。”我郑重地点点头。

“好。”看我很认真,妻子歉意的一笑,然后放心地进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没有忘记自己昨晚承揽的任务,一起床就向厨房走去。已经走到洗碗池跟前,却犹豫了。我感到有些困,这几天只顾赶稿子,起早贪黑的,乏了。再加上新稿子正写在兴头上,昨晚又冒出了一些灵感,我迫不及待地想坐在电脑桌前,不愿意为洗碗而耽误时间。犹豫了几秒,我向电脑走去,决定先写稿子,随后再抽空洗碗。正写着,就听到了母亲在厨房洗碗的声音。

昨天晚上我和妻子的对话母亲知道,母亲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挽袖子洗碗,没有哪个母亲会和儿子计较。八十多岁的母亲平时走路都气喘吁吁,虽然如此,她总是愿意帮儿子多干些事情。其实,在我早上决定离开厨房时就想到了这些,潜意识里,我好像就是在等母亲去洗。

听着厨房的洗碗声,我一会儿觉得自己在偷懒,一会儿觉得自己像个恃宠耍赖的顽童,我有点坐立不安。走到母亲跟前:“妈,你放着,我一会儿洗。”母亲说:“没事,你忙你的。”低头继续洗碗。

百岁老母亲,常怜八十儿。有母亲在,我仿佛还是个孩子,可以偷懒,可以耍赖,可以享受温暖的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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