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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2期:第04版 百味国际

满坡架岭捡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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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刚振

在那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特殊年月里,就连人们烧的柴火也成了一个让人十分头疼的事情,关键是坡上的树木都是集体的,就连田间地头的柿树、漆树、核桃树,也都姓了公。等每年树上的柿子、漆籽、核桃成熟了,队上就把这些采收下来按工分多少往下分配。由于大人们整天忙着要上工,生怕缺工短粮,于是这捡柴火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我们这一伙娃娃的肩上。

尽管那时的坡场看管得严,可对于我们这些娃们来说,只要你不砍伐树木,只掰树上的一些枯枝也是被默许的。其实,我们说的掰树上的枯枝就叫“掰干棒”。下午放学吃过饭后,孩子们就三五成群地结伴而行,吆喝着上山“掰干棒”去了。

门外的伙伴一喊,我的心早就飞了出去,失及慌忙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撂下饭碗取下挂在屋后墙上的一头系着木钩搭的绳子,背上背笼一溜烟地窜出门去。别小看这“掰干棒”,学问可大着呢,第一要确认枯枝是否已完全干枯,必须是去年或前年就死掉的;第二要选准目标,将带木钩的绳子一端奋力向树上的枯枝扔去,一次不行,再来一次,直至木钩搭牢牢地挂在了枯枝上;第三是角度要选好,劲要拉猛。只有这样掰,枯枝才会乖乖地被掰折下来。有时,遇上大一些的枯枝,一个人根本掰不动,于是就要发扬互相帮助的精神,“一根筷子容易断,十双筷子断其难”。“掰干棒”也让我从小懂得了团结就是力量的道理。

一般柿树上的枯枝酥脆而易掰,核桃树上的枯枝就比较难掰,而漆树上的好掰一些,孩子怕漆过敏不敢要,胆大的我就不怕,专爱掰这漆树上的干棒,所以每回捡的柴火我总是要比别人多一些。

“咔吧”一声,又一个枯枝被我掰下来了,看来今天下午的运气不错。将掰下来的枯枝用镰刀截短,放在一起码好,然后再往背笼里攀,别看捡的堆着不少,可这些干棒棒柴其实也没多少分量。

捡柴火不光是“掰干棒”,秋后,我们会去犁过的秋田里弹包谷茬,其实包谷茬就是玉米根,将地面上的包谷茬用镰刀钩起,再拿在手上用镰刀背不住地捶土,等根部的土完全脱落干净了便装进背笼背回家。冬日里,我们又会拿上镰刀上坡割酸枣刺,割酸枣刺可是件艰苦且危险的活,先要用一个木卡叉把酸枣刺顶住,确保其稳住后才用镰刀去割,有时一不小心就会被锋利的枣刺划破手脸或其他地方,疼痛钻心,其实我们这一伙孩子也不太爱割酸枣刺,大多时候割一些野蒿或拔一些铁丁刷之类的。

太阳落山了,孩子们背着比自已个头还要高的柴火进村了,三娃子家的小花狗像箭一样从村口窜来,兴奋得直摇尾巴,一忽儿从孩子们的脚边窜向前去,一忽儿又从前面返冲过来。直至今日,已奔五十的我还时常梦见那些“掰干棒”“弹包谷茬”“割野蒿”的温暖而亲切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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