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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2期:第08版 陕煤四版

你好,我的“李焕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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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对我说,母亲年轻时候,也应该是个大美女。说实话,我以前从未这么觉得。

从我记事起,母亲就以一个中年妇女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中等身材,一头短发,皮肤有点黑,是个文化水平不高,爱唠叨,爱发脾气,勤劳又善良的农村妇女。

我家“英子”兄妹8 人,她是家里唯一一位没有上过学的孩子。那年她8 岁,本应该到了上学的年龄,可是上天却跟她开了个玩笑,那年正好赶上我的表姐出生,家里人都忙着挣工分,所以照看孩子的责任硬生生的让我外婆安排到她幼小的身躯上。就这样,她从此和上学“一别两宽”。没文化,这也成为她人生的一大憾事,但是她从来都没在我们跟前抱怨过。也许在当时人们的普遍观念中,女孩上不上学都一样,反正迟早都要嫁人的。只是有时候我们无意中开玩笑,说她大字不识一个的时候,她才会假装很生气地说:“别人笑话我,你们也笑话我。”瞬间我觉得自己是多么不懂事。

“英子”嫁到我们家,也没少受苦,虽然在大事上,父亲也没让她多操心,这么多年也没跟她红过脸。但是家里孩子多,加之为了养家糊口,开了一个小手工作坊,每天她也是起早贪黑,忙里忙外,十几个小时从未停歇。

“英子”年轻时,脾气不好,有时候对我也是大吼大叫,破口大骂。一会儿嫌我啥都不会干,一会儿嫌我吊儿郎当,不好好读书,一会儿又嫌弃我啥心不操。以至于有段时间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趁她不在家,我还偷偷翻箱倒柜,看看是不是能找到收养我的证据,最终无功而返。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是多么愚蠢至极。

随着我们姐弟三人慢慢长大,对她的印象也逐渐有所改观,勤劳、善良也成为她的代名词。以至于在高三那年,我写下“寒窗苦读又一年,只为接母逛长安”的诗句。也许这是我对她十几年如一日任劳任怨最美好的期许。2 0 1 1 年,西安世园会开幕,我带她跟父亲一起去西安参观,一路上母亲不停叮咛不要乱花钱,一切从简。

2 0 1 3 年,我的孩子出生,从孕育到出生再到抚养,我彻彻底底感受到了为人母的那份艰难。我更加能够理解当年的她,可能也有自己难以诉说的心酸。

最近几年,母亲一边操持家务和耕作农田,一边帮我带孩子。闲暇之余还给别人打零工,补贴家用。每次回去我都觉得她好像又老了一点,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即便如此,可她也从来没在我们跟前有一句抱怨。但是唠叨的毛病还是没改变,一会儿嫌我光顾着看手机,也不抽时间管孩子学习,一会儿说我好吃懒做,不求上进。如果不是有个“铁饭碗”,看我以后可怎么办……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发觉得自己像当年的她,爱唠叨、爱操心也成了我的家常便饭。以前,我老想离开家,脱离她的怀抱,现在的我,有事没事就爱给她打个电话,说说心事,唠唠家常。

每年“三八”妇女节,还有她的生日,我从未忘记,哪怕一个电话、一个礼物、一个红包,也想表达一下我对她的思念。我想别人有的,她也应该有,就像当年她对我!

有人说世界上本来没有神,所以创造了妈妈。是啊!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在一年一度的“三八”妇女节,祝所有的“焕英”妈妈,幸福、安康!

(蒲白建庄矿业)  郑丽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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