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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1期:第04版 憩心亭

祭奠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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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慧春

小雨仍淅淅沥沥地飘着,我独自一人伫立在窗前,凝神远望深不可测的天际,就在这一年一度清明节的深夜里……

思绪回到二十多年前,我在南方某项目工作,带着测量班到工地放样,一大清早,路边白花连成海,这才反应过来,那天是清明节,路上车水马龙无法前行,年轻的我,只担心施工放不了样就无法进行下一步工作……在我旁边,一位老铁道兵、测量队陈队长,却悠悠地说道:“不孝呀,在我们老家所有在外的人,都会在清明节这天回去祭祖,哪怕春节不回家呢!整个家族上百口子人,年年独缺我一个。”他声音沉重,让我或多或少体会到了他那一代人的心境……

2 0 0 1 年,父亲与世长辞,距今已有十多个年头,我只回过老家一次,在清明节给他老人家的坟头培了培土、烧了些纸钱。前些年,母亲一直与我一起生活,一到清明,她总是忍不住掉眼泪,我为了不让母亲伤感,总在节前买很多纸钱,择一月黑风高夜,带母亲去城外路口给父亲烧纸。灰飞烟灭了,母亲还迟迟不肯离去,她那一步三回头的不舍,至今我仍记忆犹新……

再后来,母亲随弟弟生活,清明时节我不再去城外给父亲烧纸钱,可心里一样惦念已故的父亲。每年清明节当晚,准能收到弟弟的短信,告我他回老家给父亲上坟了。有一年,弟弟说风实在是太大,烧纸钱时险些引燃了坟地边的大片杨树林。

这些年也在提倡文明祭祀,鲜花祭祖、网上祭奠……

去年清明时,在网上和一位老友聊天,不免谈起了祭祀这事儿,言语中无意识地说道:不能亲自到父亲的坟上磕个头的愧疚。随即电脑屏幕上赫然出现了粗粗大大的五个黑体字:“祭奠在心里。”我顿时懵了!接着他又说道:“在某些特定时刻,心里有就是一切,又何必拘泥于形式呢?”豁然开朗的我,下意识地在清明节当晚,在瑟瑟的夜风中,面朝老家的方向,放眼浩瀚夜空,心里默默告诉父亲,这些年来自己各方面的情况,铁建人又新修了哪些铁路,国家又出台了哪些新的好政策……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父亲,我还要告诉您:若您在天有灵,请俯瞰大地,看纵横交错的高铁网,中国已经有3 万公里的高铁了。高速飞奔着的是和谐号动车,时速已达到4 3 1 公里,是您送我上学时绿皮车的十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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