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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1期:第04版 憩心亭

茶乡风情让人醉

韩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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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茶谚,是什么时候最早出现的,很难确切考证出来。但有晋人孙楚《出歌》一说:“姜、桂、茶出巴蜀;椒、橘、木、兰出高山。”这是关于茶产地谚语。从目前史料记载来看,这可能是我国最早见于记载的茶谚句子。一般来说,在陕南茶乡民间,这些都是通过爷爷奶奶代复一代口口流传下来,所以书本上是很难见到。凡是出产茗茶的地方,不管你是走马观花,还是细品当地茶叶,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这浓烈的茶乡风情。

古代称茶叶为“不迁”,因此秦地及历年饮用紫阳毛尖的大西北喝茶人,多以茶叶作定亲礼品,男女双方恋人谈妥婚事后,除其它聘礼外,不得无茶叶,送了茶叶,表示婚姻已定,不再变卦,双方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新中国成立之后,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发展和茶文化知识的普及推广,给茶乡带来了生活的希望与乐趣。你瞧,素有我国“民歌之乡”美称的紫阳县茶园里,采茶姑娘与小伙子在劳动生产中,体会到了特有的欢乐,建立起深厚的感情,于是就自然翩翩起舞或对起山歌来,不时流露和表达自己的心声。其中,《郎在对面唱山歌》就是典型一例,风靡全国。

不过,有年春夏之交时,我又前往紫阳县调研茶产业,在一片碧波绿荫的茶山上,无意又听到了这么一首情歌

新打茶壶肚子空,咱俩有事在心中。

燕子衔泥嘴要稳,纸糊灯笼莫透风。

身临茶乡,感受情歌,相比之下,这对痴情人没有现代都市里“白马王子”与“维纳斯”式的浪漫之举,更没有爱你一万年的承诺和表白,但他们的爱情纯洁无瑕,尤其是把采茶姑娘那惟妙惟肖、秘隐而又难以捉摸的内心世界全部再现出来,由此可以得出:情歌是情人心灵火花碰撞出来的结晶。随后,至于他俩花好月圆后,同样也有情歌作证

一锅饭,一壶茶,一盏灯下学文化。

花恋叶,叶恋花,一对情人奔小康。

是啊,茶乡风情让人醉,前后两者歌谣对比,都离不开茶叶。由此看来,很不起眼的一片茶叶,也是普通茶农之家后生们爱情婚姻与幸福的象征。这难怪我国南方民间婚礼中,茶已是必备之物,结婚也叫“吃茶”,吃茶也是婚姻成功的征兆。

时代在更替,所不同的是,茶歌也能针贬时弊。当地人也用带有茶字的民谣照样来鞭打丑恶的旧社会,既通俗又易懂,那种辛辣讽刺味,犹如投枪与“匕首”,例如此地还流传这么一首民谣

财主进庄,迎到堂上。

敬茶倒酒,鱼肉鸡汤。

酒足饭饱,佃户心慌。

租子上交,吃粥喝汤。

从以上茶歌中,人们就会看出,它反映出了新旧两个社会的两种制度,一个苦来一个甜。它如同格言,意甚精纯,把民间风俗体现得淋漓尽致,是多么的发人深醒,也是茶文化的一个巨大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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