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江南

□耿昊

有幸读到一副对联之上联：“提锡壶，过西湖，锡壶坠西湖，惜乎锡壶。”也由此痴迷于江南的烟雨，迷恋于江南的街市。

江南，或诗，或梦。那是暮色中的哀婉，繁华中的静默。那里有一代人最温柔的缱绻，西湖断桥的相逢，陆游与唐婉在沈园的最后一面，容若与沈宛的初次邂逅。是柔，是画舫三千，是浅斟低唱，是舞低杨柳楼心月。所以也曾设想自己腰缠万贯，在烟花三月的季节，直下维扬。去体会“烟笼寒水月笼沙”的婉约；体会“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的繁华；领略“村连三峡暮云起，潮送九江寒雨来”的神妙。可那终究是痴想，我相信描写它的每一段文字都是裂帛上的刺针，可那情是真的、切的。在那青石长街，在那潺潺水边，落日晚霞，静壁沉烟。那是江南特色的哀愁，江南应有别离，不应是泪眼婆娑，困顿失意的无奈。它经纬着离别之思，这样才能体现出折柳寄梅的天涯之思。它是柔弱的，但也不缺乏烈性，这种柔弱夹杂着韧性，似南巷清风中混杂着北巷浊酒的香醇，即使细若如丝，但终究藕断丝连。那是种“弱柳从风疑举袂”的弱，那是“虞姬虞姬奈若何”的烈。

但它终究是归宿，无数人的归宿。一次意外，让我读到了最精彩的下联，一个男孩捧着辛夷花站在西湖边说道:“执辛夷，念心怡，辛夷赠心怡，心仪心怡。”这才是江南，袅袅西子，如斯之美，淡淡正相宜。从此它收容了我一颗漂泊的灵魂，收下一片灵秀，一片浪漫。

柳依依，水潺潺。梦入江南，时不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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