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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7期:第04版 百味

难忘人间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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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梦婕

琳琅满目的街道总是藏着扣人心弦的地方,挑逗味蕾的香气才是让我脚踏凉拖不顾形象的原因。

文艺青年总感叹,风花雪月人情世故,我总感叹,煎炒烹炸烧蒸炖煮。别人家的小孩闲下来琴棋书画,诗词瑜伽,我一闲下来,烧烤炸串火锅奶茶。不过俗话说得好,能吃是福,人间最可怕的事就是美味佳肴在前,你却毫无胃口。

也许我也没有办法决定时间流动,落花入泥,但我可以决定路边摊的烧烤是加孜然还是胡椒;也许我没有办法留住光阴过隙,轻云无迹,但我可以留住刚出锅的那一口,热气鲜香;也许我无法明白生死离别亲友离散,但我们可以在重逢之际,干一杯扎啤。

食物是神奇的东西,它不仅连着相同口味的人,也保留着一串炽热的心,“寒冷的日子里,最好的治愈是来自一粥一饭的温暖”。儿时的记忆仿佛久远,能一把拉回从前的,就只有填满肚子的各色吃食。

小时候多容易满足,一杯豆花、一碗馄饨,就能让人开心一整天。偶尔带来惊喜的是装着烧饼的摩托车路过,大喇叭欢快地喊着“卖烤饼,又香又大的烤饼”。好像是一元一个,胡萝卜馅的,带着肉香填满面饼的心。

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那一定是十字路口的福建十里香馄饨,其实这同名的店我后来也见过很多。去得早一些,就能看到老板娘在熬骨头汤。乳白浓醇的汤汁,扫走清晨的慵懒,满屋子的香气。蒸饺又恰好出锅,蘸着辣椒酱,一口咬下去满嘴流油。若是“国库充裕”,便花一元加一个煎蛋。一碗见底,饥饿感一扫而空。

下次去吃火锅吧。尽管红艳艳的牛油锅底引得我口水直流,但为了防止当众“喷火”,我还是坚守着鸳鸯锅吧,各种食物盛在一个个小盏子里,看得人眼花缭乱。蠢蠢欲动的小手已按捺不住。一盘土豆和一碟牛肉,率先尝试温度,被热情的汤底包裹,兴奋地翻转着身躯。鸭血也让人印象深刻,滑嫩的口感,再配上拌着汤的细粉丝,人间难得几回闻。腐竹和豆皮,作为每次必点单品,自然要联袂出场,为我们奉献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混着秘制蘸料的伴奏,浓郁的黄豆味让人欲罢不能,最重要的是不怕胖。大家围坐在热辣鲜香的锅旁畅谈人生,所有不和谐都淹没在令人垂涎的气味中。

生活的不完美,总是被这些寻常烟火气悄悄扫除。幸福感从你打了个饱嗝的气音,轻轻溜出。如果把遗憾和痛苦当作主旋律,那就少吃点青椒苦瓜,尝试一道糖醋排骨或可乐鸡翅,如果一顿不行,那就多来几顿。

柴米油盐并不全然代表生计和现实,也许只是一种生活呢!光亮下细小的灰尘也会闪耀如钻石,更何况盐粒本来就是雪白晶莹的。煮好一碗泡面,苦闷和挫折化为碗底的碎面饼,做生活的勇者,清晨皮蛋瘦肉粥,午夜失落朗姆酒,千姿百态,换来最后一口圆满的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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