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房前的柿子树

□段增旗

外婆房前长满了许多果树，有樱桃、杏树、柿子树和苹果树。然而，我最喜欢的还是那棵柿子树。

每次路过外婆家门口，我都会去抚摸她亲手栽的那棵柿子树，看到那厚厚的树皮经过岁月的轮回已是满目沧桑，十几年的风风雨雨似乎记载着人生的酸甜苦辣，十几年的抚养和教诲至今历历在目。

在万物复苏的春天，百花开放，休眠了一个冬天的柿子树，总会在温暖的阳光里茁壮成长。它开始吐芽儿、抽枝、长叶，开出又小又嫩的黄白花朵。

在酷热炎炎的夏天，柿子树绿叶覆盖，舒展开一身茂密的树叶，形如一把绿色的大遮阳伞，为家人们挡住了火辣辣的太阳，这一棵几米高的大树十分招人喜爱。微风吹来，那满树绿叶沙沙作响，是夏天人们遮阳乘凉的最好地方。

在硕果累累的秋天，柿子树如同染了发一样，悄悄变红，褪下了绿色的轻装，披上了火红的战袍。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果实，像一个个小灯笼似的，把树枝压得低垂着头，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在寒风凛冽的冬季，树叶纷纷从树上掉下来，结束了它完美的一生。一场大雪悄然而至，枝杈被裹上一层白雪，好似披着银色大衣，十分美丽，像一位清纯的美少女，在等待又一个春天的到来。

“霜打过的柿子才好吃”，这是外婆的口头禅。小时候不明白，后来上学才知道，只有天气变冷，柿子才会部分糖化来抵抗寒冷，所以霜降以后的柿子才会变甜。而霜降摘柿子，也成了儿时记忆里，一家人最高兴的事，每每嘴馋不顾外婆的劝阻，剥开皮就咬，柿子那独有的涩令我口舌发麻，惹得外婆和外公哈哈大笑。

外婆健在时，每年秋天都要给我们泡好多水柿。不知是柿子好的原因，还是她技高一筹，她泡的柿子总是比别人泡得格外香甜可口。外婆还会在绳子上串上一长串的柿子，挂在房檐下晾晒，等风干后，连同晒好的柿子皮一起放在密封的塑料袋子里，上霜后，在年关就成了招待客人的佳品。

柿子树和外婆家，是我一生不能割舍的心灵归属地，那里有我的外婆，有甜甜的柿子和童年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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