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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34期:第04版 百味

守地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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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翟西滨

当年生产队的瓜地,春季播种,夏季收获,是一笔不小的农业收入。

那年我队有两块瓜地,在出了村口,朝北约一里路的地方,一块西瓜地,一块甜瓜地。西瓜地有十余亩,甜瓜地约三四亩,一高一低,错落有致,土地肥沃,渠水环绕。小队年年都种西瓜,种植甜瓜似乎要间隔一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瓜熟时节,没事少靠近瓜地,以免令人生疑。

一天头晌,队长指派我顶替一告假的老农看护甜瓜地,并告诫要“守地有责,守地尽责”。我满口应承,满心欢喜。

看瓜地,活儿轻松,熬个时辰。不过,犹如一个木楔把人牢牢“栓”进了瓜地。这是一片早熟的甜瓜地,北靠西瓜地,南邻一块麦地,东接一条土路,被人踩得光光的、白白的,且弯弯曲曲、坑坑洼洼,西挨一条狭长的灌溉支渠,渠岸边盛开着许多不知名的野花,红的、黄的、白的、紫的,五颜六色,招蜂引蝶。我顺着瓜地田埂四处巡察,视野开阔,不见人影,只有蝶飞蜂舞、蛐儿鸣唱。瞧那瓜地,黄色的花蕊争奇斗艳,满地的绿叶枝蔓又大又长,洁净的白甜瓜头大脚小、粗细不一,倘若享受一个,用指甲将碗口大的瓜皮掐出一道印痕,双手稍一用力挤压,只听“嚓”的一声,自然分解两半,进而用力甩去带籽的瓜瓤,顺势一口,皮薄脆甜,嫽扎咧!那绿中透黑线条状的品种“王开瓜”,像似用墨绿色涂抹过的小精灵,个个圆鼓鼓。有的半掩在叶蔓下,若隐若现,有的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净身出户,羞羞答答。我发现极少数鹅蛋般大小的香瓜,席地而卧、香气扑鼻,椭圆形状,用手抚摸皮儿生硬、全身金黄,托在手心里由不得人爱不释手。老农说过,香瓜是一种观赏可食果品,刚采摘下的香瓜,人们大多舍不得卖,拿回家放在堂屋半节柜上或桌面,或用细麻绳绑定悬挂于屋梁、炕头,既中看又飘香。

守护瓜地劳心费神。一防人为偷瓜;二防家禽牲畜进地糟蹋。不知老农咋看护瓜地,我觉得自己蛮上心的,钻进瓜地蹑手蹑脚采摘溃烂的甜瓜。笨想,个别被鸟儿、油葫芦、蛐蛐等昆虫祸害过的甜瓜,咧着大嘴,流着黄汁,在毒辣的太阳下污染变质,若不及时清理,可能会像药引子一样,蔓延开来殃及周边枝繁叶茂的根茎和尚待成熟的甜瓜。我将清理的枯枝败叶、泛黄瓜蔓,集中清理丢到一处不远的空地,忙活一整汗流浃背,静下心来,才着实体味出“守地有责,守地尽责”的古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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