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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8期:第04版 观察·读书

两个书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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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惭愧,已过不惑之年的我读书很少,总以所谓的“忙”为借口,不知浪费了多少宝贵的时光。三年前的夏天,我一时心血来潮,下班后开始在网上业余写作,试着给报刊杂志投稿,渐渐地,一篇篇凝结着汗水的“豆腐块”登上了网络与报刊杂志。样报样刊与文友们赠的书塞满了抽屉,放不下的只好码放在电脑桌角上,妻每回收拾屋子免不了要唠叨。听过许多次她的唠叨,我想买书柜的念头与日俱增。

其实,家里有一个老式旧书柜,一米八高,暗红色的漆皮经不住岁月的侵蚀,变得斑斑点点。老书柜是大概十几年前村办小学撤点并校遗留下来的旧家具,校长无力搬走它,遂将它送给了在学校看大门的父亲。老书柜因为样式陈旧,没有合适的位置,只好被妻用隔帘挡在放粮食的屋子最里头,但它的顶部还是露了出来,与整个屋子格格不入。那些年,我奔波在外,很少回家。女儿一天天长大,从幼儿园到初中,用过的课本、写过的作业、读过的课外书、玩过的玩具,都被妻收藏在老书柜中,老书柜里装满了她的童年。

五年前,我回到家乡,翻新了住了三十多年的老宅,就近找了工作,虽然累点,但能陪伴在家人身边,图个心安。老书柜默默地矗立在隔帘后边,翻新老宅的时候,我找到了很久以前读过十几本书,拂去尘土,摆放到书柜里。一次去看望岳父母,无意间看到已定居上海的妻兄上学时收藏的上百本中外名著,不由喜出望外,征得岳父同意,我挑了二三十本带回家放到老书柜里。老书柜尽管藏书不多,但看起来像个真正意义的书柜了。

去年,女儿考上重点高中,开始住校,因此晚上有了难得的业余时间,读书写作自然成了我最喜欢的事。电脑桌在新装修的屋子里,老书柜在放粮食的屋子里,来回拿取总感到不方便,于是我将一些喜欢看的书码放在电脑桌角上。仅有1.2米宽的电脑桌上有音箱、显示屏、键盘、光猫、移动插座、笔筒、台灯,再加上一摞书,显得不堪重负。好几次,我回家发现桌上的书不见了,问妻,妻说:“你一次又看不了那么多,我给收拾到老书柜里去了。”无奈,我只好在老书柜里翻出一两本要看的,随手放到电脑桌上。我这个人很邋遢,看完的书没有及时放到老书柜里,渐渐地桌上的书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妻天天唠叨我那摞书凌乱,我看到书挤在电脑桌角上,位置尴尬,不由得可怜它们的境遇。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与其天天为书“淘气”,何不买个书架或者书柜呢?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妻,她居然同意了。

三天后,快递送来了书柜。新书柜上面四层隔板,底部是一个双开门的柜子,1.5米高,80公分宽,24公分深,立在电脑桌旁,俨然一个小鸟依人的新娘子。妻找来抹布,从头到脚,里里外外将新书柜擦拭了一遍。我急不可待地将老书柜里的中外名著与电脑桌上的书码放进新书柜的每一层……正当我将女儿的奖状、我的获奖证书、几本日记与收到的样报样刊整理进最底下的柜子时,儿子兴冲冲抱来他在幼儿园里用过的课本也放进带门的柜子里,说组装书柜有他的功劳,也必须放他的书,让人忍俊不禁。

新书柜满满当当放了四五十本书,比起真正的读书人拥有成百上千的书,相形见绌。新书柜的样子小巧玲珑,妻找来一盆绿萝放在最上面一层,整个屋子顷刻间充满了春意与书香。我白天奔波于眼前的苟且,晚上能在小书柜前品一杯香茗,读几页书,写几段自己熟悉的生活文字就足矣!书不在多,若读则灵。不成想,四十岁以后,两个书柜燃起了我读书的兴趣。□雷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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