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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62期:第04版 憩心亭

彬州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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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明

除了亲情、友情、爱情,还有一种情感让我难以忘怀,那便是乡情。趁着小长假,我和家人回到“丝路明珠山水豳风”的彬州,感受久远的乡情。

说起乡情,就会想到山水胜诗画的田园风光,就会想到与亲人在一起聊天的亲切氛围,乡音未改,乡情厚重。当踏上阔别已久的故土的那一刻起,我早已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老屋是我每次回老家时必须报到的地方,它始建于1987年,记忆中的老屋是美好的,给了我太多的温暖,也有太多的伤感。看到老屋灶房那破旧的油瓶罐,烧水做饭用的老锅,记忆中爷爷、奶奶到我的父辈们拉风箱烧火做饭的情景,好似浮现在眼前。还有老屋中那个不知道已有多少年的老式带镜子的高低柜、长红木箱、针线箩筐……都还留在我的印象中。

小时候,老家的生活普遍艰苦,家里如果有蛋糕、罐头、小零食等比较稀罕好吃的东西,爷爷或奶奶总会藏在高低柜里,等孙子辈的六个孩子都在家时拿出来分着吃。我吃蛋糕时,不敢大口大口地吃,只是象征性地轻轻咬一小口,慢慢地品尝,生怕早早吃完,看着其他人吃又眼馋。再想起那段岁月,仍回味无穷,美好的回忆虽然过去很多年了,可我依旧未曾忘记。老式带镜子的高低柜,也成了那时家里我最惦记的东西……

那时候家里经常没有电,只有油灯,到了夜晚漆黑一片,八九点就上炕睡觉。爷爷、奶奶、大伯一家、姑姑一家,还有我们一大家人就这样白天黑夜、睡觉吃饭,都在一起。夏天贴着凉席睡,冬天盖着被子躺在暖暖的火炕上不想出来。尤其是爷爷和奶奶住的火坑屋里最是热闹,大人和孩子满满一屋,人多、地方小,站的、蹲的、坐的,什么姿势都有。吃个饭端着碗还跑来跑去,门槛上、石礅上、台沿上,都是想占的好位置。你挤挤我,我推推你,你争我抢,叽叽喳喳,孩子们之间追逐打闹避免不了,经常招来大人的一通训斥。

然而,上苍总是喜欢捉弄人,2015年,爷爷、奶奶先后去世,由于大伯、我的父亲和姑姑常年在外工作生活,老屋无人经管,他们遵照二老生前遗愿,忍痛割爱,把老屋卖给了他人。没过多久,曾经的老屋已被四层一砖到顶的门面房所替代,成了他人的宅基地。

这次回到彬州,站在老屋原址,我沉默良久,久久不愿离开。曾经在这里生活的景象在我面前逐渐呈现,既有着无比熟悉和温暖,也有着无尽心酸和感慨,老屋里的生活往事已成了记忆。我在想,身为彬州人,老屋就是我的根,是我的魂,更是我以后要回去的地方……所谓“落叶归根”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如今的老屋,从表面上看,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在我的心中,老屋仍是一个忧伤的符号,也是我记忆深处里的一角,老屋的味道也将随着时代的进步历久弥新。

彬州城区的开元广场是豳风山水的一个缩影。五月的清晨,空气清新,清风凉爽,辛勤的环卫工把广场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晨练的人特别多,有人在广场中心绕圈走步,有人做健美操、跳广场舞,有打太极拳的,也有的舞剑耍刀弄棒、拉二胡吹笛子唱歌的。人们忙活着各自喜欢的活动,满脸喜气,神采飞扬。

整个开元广场以古朴雄伟的彬塔为中心,塔是整个广场的灵魂和心脏,很多外地游客在塔前驻足,拍照留念。从塔前向后绕,不到百米就是石阶,抬眼就能望见那直通山顶的石阶,如天梯一般。只见几个年轻人正沿“天梯”往上攀爬,我也不甘落后,顺着“天梯”拾级而上,到了山顶处,彬州盛景尽收眼底。先是环顾四周,然后极目远眺,只见阵阵春风掠过山顶,那一层层被春天的画笔涂染得深深浅浅的树木和草丛,紧紧地依偎在我的周围。

视线再远一些,只见高楼林立的县城、泾河大桥、下沟煤矿、渭北高塬、滨河小区等盛景,别有一番诗意。泾河那弯曲的婀娜身姿,在高大而又簇拥的建筑群之间显得那么瘦小而又曲折。到达山顶胜利的喜悦之情,难以用言语来表达,于是我拿出手机拍照,以期留下回忆。

到了晚上,这里更是热闹非凡。晚饭后,人们纷纷涌向广场,有带小孩玩的、有陪老人转的、有旗袍走秀的、有唱秦腔的,还有做直播的等等,整个广场就像赶集逛庙会一样热闹拥挤。最漂亮的要数紫微山上那一闪一闪的太阳能亮化灯,此时整个紫微山上繁星点点,璀璨夺目。开元广场沸腾起来,各种广场舞音乐、喷泉音乐、歌声和欢呼声,所有声音交汇在一起,此起彼伏,像一首混响的交响曲。古老质朴的彬塔,在色彩缤纷的霓虹闪烁下显得更为宏伟壮观,愈发引人瞩目。

彬州,这座镶嵌在关中渭北高原上的“丝路明珠”,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福银高速、312国道、306省道和西平铁路以及西银高铁穿城而过,公路四通八达——这就是我热恋的故乡,它在每一个故乡人心中都是一个动听的故事,讲不完,也道不尽。

故乡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美味佳肴,还有故乡的父老乡亲,这些浓浓的乡情、乡音就这样悄悄地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根……今后,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我身在何方,无论何时何地,无法割舍的彬州情,就是我工作和生活勇毅前行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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