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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64期:第04版 百味

又见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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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振云

我的老家四面环山,空气清新,鸟鸣婉转,一草一木皆让我觉得可亲可爱,心生温暖。

老家房头有棵大榆树,高高的树杈间经常有喜鹊筑就的安乐窝。于是,由山村、老屋、大树、鸟窝、喜鹊组成的乡村风景图,成为我在四季里喜欢拍照的素材,不在老家的日子里,翻开手机相册欣赏、回忆,满满都是愉悦。

尽管在城里有母亲居住的房子,但她总是习惯住在乡下的老家,然而她住的老房子,由于年代久远存在隐患。今年早春,在拆旧翻新中不得不将这棵大榆树砍掉,而那个喜鹊窝也随之遭到破坏,不免让人有一些伤感。

大榆树是陪着我长大的。犹记得冬天里,经常站在树下,悄悄地数着枝头的喜鹊1只、2只、3只……春夏季,伴着喜鹊的歌唱声,在树下小坐或漫步,观看在枝丫树叶之间,在袅袅炊烟中,透过的斑驳光影,那种感觉非常美妙,又在心底很踏实。舒展的叶脉在四季交替里,保持着一份从容。榆树的叶子有椭圆形、长形的,还有一边圆形,另一边半心形的……秋天里,它们会随风扑入大地的温暖怀抱。小时候,我和弟弟经常会争着拿扫帚去扫满地的落叶。如今的我们四五十岁的年龄,年华在光阴中逐渐老去,但对于布满我们成长足迹的地方,始终一往情深。以往的节假日相约回老家,我还会争着去扫落叶,此时弟弟便会让着我。旁边站着的哥嫂们见此情景,笑声顿起,让我感到一家人风风雨雨里携手守护温暖幸福的和鸣。

想来,我们不光是在扫落叶,而是在找回逝去的光阴与童年的快乐。可是没有保护好这棵榆树,让喜鹊失去了安乐窝,我的内心甚是愧疚。

不久之后,我欣喜地发现门前的一棵老枇杷树上,筑起一个新的鸟窝,我相信这一定是之前的那对喜鹊夫妻重建的新家。

每次回老家我会特意去看看它们,如同见到了老朋友一样亲切。有时候,在它们常去捉害虫的菜地撒一些米饭颗粒,想让它们在捕食时获得意外惊喜。我不知道如何与它们进行诗意般的灵魂对话,但我知道人对自然一定要温柔以待。

尽管大自然中的鸟种类繁多,且各有自身的特点和美丽,可是喜鹊在我心中占据着重要位置。我喜欢喜鹊的欢唱,在草木萌发、万物生长的春天,它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像大山深处春天特有的名片。也喜欢它们在四季里带给我的风景和美好心情。特别是有喜鹊陪伴着母亲,好像它们为我们的每一次团聚都在唱着欢快的歌。

有母亲在,有喜鹊在,老家的那一片土地让我一次次流连忘返。因为那是一个带给人精神享受的欢乐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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