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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98期:第04版 秦风

腊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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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首《腊八歌》这样唱道:“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歌里唱出了小孩对过年的期待。其实,我感觉腊八节吃腊八面,同样也是年味的体现。

有一天,我背着花书包放学回到了家。一进门,就问母亲午饭吃什么。母亲说:“别急,午饭还没做哩。”我抱怨道:“我都放学了,还没做哩,我饿了。”母亲说:“等我把面剺完了再做。”我又问:“是不是午饭吃剺下的面。”母亲说:“剺面是明天吃的。”我接着问:“为啥明天要吃剺面?”母亲说:“明天是腊八节,咱这里都要吃腊八面。”

听了母亲这句话,我才注意到母亲正站在案板边剺面。

我就站在母亲身边,看着她剺面。我看到母亲剺面与平时擀面完全不同。擀面简单,剺面则显得有些复杂。案板上擀好的面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有好几层,足有两指多厚。母亲左手压在面上,右手执切面刀,从一端起,将切面刀仰起,刀头朝上,刀把处朝下。朝下的刀尖贴近面的一头,像犁地一样向对边切过去,这就叫剺面。切到了对边,再把刀收回来从头开始。剺上几回,把剺好的面提成一把,放到案板上。接下来,依旧从剺过处继续剺面,直到把面剺完。母亲根据家里人的多少,剺了好几案板的面,这时母亲才直起腰来。我看到母亲疲累的样子,后悔刚进门对母亲的态度了。

第二天,我刚放学回到村子,满村都飘散着醉人的香味,我知道那是家家户户都在过腊八节、吃腊八面的香气。回到家,母亲正端着香喷喷的腊八面往桌上放。我赶紧放下书包,帮母亲端碗。

一家人在一起吃着腊八面,沉浸在腊八节的氛围之中。

我端着腊八面,看着油汪汪的汤浸着细丝丝的面。这是母亲精心做的腊八面——汤里飘着红艳艳的辣子、白嫩嫩的豆腐、黑黝黝的木耳、黄亮亮的黄花、绿油油的菠菜做成的臊子。这样一碗面用筷子一搅,便散发出扑鼻的香味,诱惑着人的食欲。让人吃了一碗还想再来一碗,直到吃得肚子圆了,才放下碗。

一碗腊八面度过了一个腊八节。从此,我就记住了腊八面,馋上了腊八面。□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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