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缕桂花香

□曹锋

汉中的秋天，诗意盎然，不会吟诗，你也会被缕缕桂花香，感染得诗情画意激情满怀。

夜幕降临的时候，彩霞满天飞，我们一行数人，在汉江边行道上漫步。行道间，人流如水，有快步走的、有慢步跑的，还有边走边高谈阔论的，人们的笑声爽朗、意气风发、充满活力。明月高悬，准确地讲，是桂花的香味正浓。置身于汉中，诗意漫步于任何区域，都会被桂花香温柔簇拥。这是一种高雅的暗香，就像初恋，淡淡的羞涩，若有若无、若即若离或藕断丝连。又像一种忽近忽远的思念，扯着一根线，拉近或飘远，思绪万千。仿佛置身于一群佳丽之间，被她们的笑声和迷人的体香包裹，欲罢不能。沐浴着这四面八方袭来的摄魂香味，顿感心旷神怡，不由得产生美好情愫浮想联翩。“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情不自禁低吟浅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此刻，体内的荷尔蒙爆棚，浑身充满力量，又回到多年前的时光，成为那个顶天立地、血气方刚的翩翩少年。这种香味，不同于法国某知名品牌的香水味道，是一种纯天然的发散，是汉中山水给予任何一位外地客人的慷慨馈赠。

“一枝淡贮书窗下，人与花心各自香。”沿着行道继续漫步，香味牵着前行，不觉间移步来到桂花树下。这一树树的桂花，月光下开得正美，有滋有味，像是红楼梦里金陵十二钗雅聚，吟诗作赋快意人生。一团团、一簇簇的桂花，不论是淡黄还是橘红或深藏叶底，和你玩起了躲猫猫，或大大方方地悬挂眼前，星星一样眨着眼，不可亵渎。叶底藏花一朵，梦里笑醒几回。细品，浅黄的桂花洋溢着迷人的清香，一旁的橘色桂花则是飘荡着浓郁的酱香，好比刚刚开坛多年的陈酿。而这些清香或酱香，早已钻进五脏六腑，荡涤体内的污浊。吐纳之间，感觉神清气爽冰清玉洁。深吸一口气沉入丹田，就能飘飘忽忽随着桂花香味，在风清月朗、彩霞满天的汉江边飞舞起来，像敦煌的飞天女一样俊美洒脱。

沿着江堤漫步，来到天汉大桥下，独眼的桥洞，一圈套一圈地延伸到对岸，在蓝光的映衬下，充满了魔幻，像是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宽阔的江水倒映着色彩斑斓的彩灯画卷，汉江对岸的高大建筑流光溢彩，投影在江中的身影随波摇晃，动感十足。借着灯光，蓦然发现岸边的芦苇丛里，正漫步着一只白色的俊鸟，细细的腿、长长的嘴，洁白的翅膀还要拍拍打打，悠哉漫步前行，或驻足在江边觅食。

缓慢走近，召唤一声，惊得“佳丽”振翅高飞，连同淡淡的桂花香味慢慢地融入飞霞满天的意境中——这正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妙境呀。（单位：延安炼油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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