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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2期:第04版 百味国际

花母鸡和白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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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年春天,邻居王婶送来几只小鸡,我便找了个纸箱铺上报纸,给小鸡做了个家。

拳头大的小鸡,尖尖的小嘴,圆圆的眼睛,翘翘的尾巴,有的伸着脖子东张西望,有的展开小翅膀懒散地憨卧,有的低埋着头,耷拉着脑袋,有的用小爪子抠抠这儿,挠挠那儿,像个淘气的孩子。撒一把米粒,它们瞬间拥挤到一起欢快地啄食。

一天天过去了,毛茸茸、肉乎乎的小鸡明显长大了,其中个别想逃出箱子,就踩在窄窄的箱沿上,晃晃悠悠,如走钢丝一样。

鸡瘟来袭,两只鸡侥幸活了下来,日渐丰盈。一个月后,一只鸡从淡黄色蜕变成了褐色,并伴有不规则的花纹,个头娇小,鸡冠短短的,是一只漂亮的花母鸡。另一只则蜕变成了鸡冠突出的白公鸡,羽毛长长的,翅膀中间的羽毛成淡褐色。

一日,两只鸡在后院刨食,白公鸡找到一条又粗又长的小青虫,它叼着小青虫,一溜烟地向墙角跑去,想避开花母鸡独自美餐一顿,不料被花母鸡看到,扑棱着翅膀追了上去,伸出长长的脖子使劲一啄,一口将小青虫吞了下去,气得白公鸡咕咕大叫,煽动着翅膀扑向花母鸡,花母鸡不甘示弱,也张开翅膀,竖起脖子,双脚一跳,猛扑过去。你啄我一下,我啄你一下,令我难以置信的是,个头娇小的花母鸡竟然追赶着白公鸡到处乱跑,之后又跳到石头上,洋洋得意地俯视着对手,白公鸡却垂头丧气向墙角走去。

一次,光膀子的弟弟踩着拖鞋,穿着大裤衩子去茅房,不料那只花母鸡冷不防地追赶上去,用嘴巴撕扯弟弟的裤脚,弟弟往前跑,花母鸡往后拽,拽得裤衩滑落下来,绊住了弟弟的腿脚,弟弟摔了个狗吃屎,还是我呵斥了几声,花母鸡才住了嘴。

花母鸡卧在后院的草垛旁,下了一枚热乎乎带点血丝的鸡蛋,刚起身,白公鸡好奇地在蛋壳上啄了几下,嘴巴一张一合,花母鸡一看急了,双目圆睁,扬起利爪直扑白公鸡,撕烂了白公鸡的冠子,鲜血直流。

花母鸡的威猛传遍了村子,几个捣蛋鬼想见识一下花母鸡的厉害,就将两只好斗的公鸡悄悄地放进了我家后院,爬在墙上偷看。花母鸡见家里来了不速之客,立即用尖利的嘴巴猛啄对方,并抬起脚掌,狠命劈打对方的头部,可毕竟寡不敌众,几个回合下来,鸡毛横飞,鲜血四溅,花母鸡左眼被好斗的公鸡啄瞎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鸡窝门敞开着,花母鸡躺在了血泊中,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浸血。可怜的花母鸡,夜里被黄鼠狼咬死了,白公鸡守着花母鸡,“咯咯咯咯”地惨叫……

□苗小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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