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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91期:第04版 视野

关于干支纪年的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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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的天干地支纪年法,至今仍在使用,现在农历的年份仍用此法。譬如2019年,属于农历己亥年便是。

干支纪年,是依干支对应相配而成。天干十位: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地支十二位: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顺次以天干配地支,即用单数的天干和单数的地支相配,双数的天干和双数的地支相配。依次是:甲子、乙丑、丙寅、丁卯……循环往复。因其最小公倍数是六十,故而总共配成六十组,用来纪年,亦可纪月纪日。所以六十年称曰花甲。后也指六十岁为花甲。

说到这里,顺便提一下“六甲”。古时称妇女有孕为“身怀六甲”,当然也是从干支纪日法而来,六甲指甲子、甲寅、甲辰、甲午、甲申、甲戌。古人认为妇人在这六个日子最易受孕,故称孕妇为“身怀六甲”。

干支纪年法的六十组纪序名号,都是固定的,不可乱用。《咬文嚼字》月刊载有王籣和王理《拉郎配的“甲辛年”》一文,就说到了乱用干支纪年法的实例。2006年2月28日,《羊城晚报》有则关于曹雪芹墓石的报道。该报记者采访了中国红学会副会长蔡义江。蔡先生认为墓石是假的:“曹雪芹死于甲辛年,不可能是壬午年死的……”,但干支纪年法里并没有什么两个天干的纪年法。况且甲与辛,一个列于第一位,一个列于第八位,不能胡乱扯在一起。曹雪芹卒于公元1763或1764年,即癸未年或甲申年。蔡先生为宁波人,“申”发音几乎同“辛”,想来他说的是“甲申年”,而记者听成了“甲辛年”。方言误听情有可原,但“甲辛”拉郎配显然反映出知识结构的缺陷。

有没有光说天干的纪年情况呢?有。《全唐诗》卷七〇六黄滔卷收有其《壬癸岁书情》一诗,内容是对大军阀李茂贞和朱全忠恣意横行和唐室风雨飘摇的感慨。此处的壬癸,指昭宗景福元年(892)和景福二年(893),岁值壬子和癸丑,为方便计,黄滔便简作了“壬癸岁”。《全唐诗》中有些诗以干支年号作为诗题,但以天干二字作诗题的仅此一首。

干支纪年法有几个字,容易被人写错,典型者则有:“戊”与“戌”的混用,“戌”字错写成“戍”,还有“乙”“己”“巳”的混用乱搭配和错写,还不明不白地加上了“已”。如果我没有记错,黄河壶口的牌楼题匾上,大概就写了“甲戍年”,影印本《资治通鉴》中,写“己”为“巳”,将天干写成地支之字的也绝非个别。我在为某出版社编辑书画集中,见某书家在书作后题款时,几处将表示年份的“乙丑”写作“乙醜”,这是弄错了同音字。“丑”作为地支之属,古已有之,而“醜”是醜陋的醜。作为简化字“醜”成了“丑”,但还原成繁体,“醜”与“丑”则无涉。故以《史记》例,将其“乙醜”处理为“乙(醜)[丑]。”

在此再说一下干支纪年的算法。天干算法:公元年数减三,再除以十,所得余数就是天干所对应的数序字。若余数为零,此数字则对应天干最后一位“癸”。地支算法:公元年数减三,再除以十二,所得余数即为地支所对应的数序字。余数为零,则对应地支最后一位“亥”。

例如:1911年的干支纪年天干的计算方法是:(1911-3)÷10,余数为8,8所对应的就是处在天干第八位的“辛”。该年地支的计算方法是:(1911-3)÷12,余数为“0”,“0”所对应的就是“亥”。据此可知1911年是辛亥年,即猪年。也就是我国推翻帝制,建立共和那一年。

例如,2013年干支纪年天干的计算方法是:(2013-3)÷10,余数为“0”,“0”所对应的就是“癸”。该年地支计算方法是:(2013-3)÷12,余数为6,6所对应的就是“巳”。所以2013就是癸巳年,即蛇年。

运用此纪年法需要注意的是,正月初一是在公历本年元月下旬或二月上旬;腊月的除夕却是跨公历年度的,不可混淆。

□杨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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