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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51期:第08版 陕煤四版

清明心祭

付增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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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值班其实是一份很好的差事,可以排除平日工作和家庭的干扰,平心静气地写一点文章,想一点事情。

前2年到了清明时节,我都要回老家扫墓,父亲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太好,每年祭拜祖先的责任我们兄弟责无旁贷,借这个机会,也能回一次久违的故乡,看一眼我们那个朝思暮想的村子,看看哪些东西变了,哪些东西依然一如既往。然而今年,我终于还是要缺席了。

在我们这个大家族里,曾经上演过一幕幕悲欢离合的故事,祖父辈的老人们已经全部逝去,父辈的伯伯叔叔们,生下了十六个孩子,死去了四个孩子,还剩下十二个,年老的已年逾古稀,年轻的早已过了知天命之年。在我们这一代的兄弟中,大哥早因意外去世,二哥也52岁了,我排到了第十,也早过了不惑,剩下的十几个弟弟还在憧憬着青春梦境。

清明是祭拜亡人的节日,死去的人长眠地下,再不用经历人间的伤心痛苦,活着的人匆匆忙忙,到了祭拜亡人的节日才想起曾经我们的祖先那样自强不息,带给我们血脉的延续,也带来生生不息的力量。

我在心里想象着今年清明扫墓的样子。我的那些伯叔、兄弟们集合起来,扯起招魂幡,朝着亲人的坟墓前走去,期待着逝去亲人们的魂魄能在天上看到,我们仍然在心里想着他们,念着他们。他们在亲人的坟墓前长跪不起,因为和亲人的分别而伤心落泪。然后烧起纸钱,让亲人们在这天能够看到这么多人而开开心心,新的一年里,有了这么多的“银钱”而足够开销,不再为日常生计发愁,更不用饥寒交迫,贫病交加。

在祭拜过了亲人之后,扫墓的大家把祭品分食,那是表示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吃着一样的食物,过着一样的生活,始终在一个锅里搅着稀稠,所以他们之间的联系永远不能斩断。

这时我又看到我的祖父祖母因为新的墓碑修起,新居落成而在天上笑得非常灿烂,那是前几天才干完的工程,他们的墓碑现在是村里最巍峨高大的了,或许人在阴间应该也有虚荣心的,和在凡间活着的人一样。

祖母和原来一样絮絮叨叨说,增战你这娃,小时候胖乎乎的,现在怎么瘦了?变得老气横秋。我说,因为生计奔波,也因为越来越明白了好多道理。祖父一如既往沉默寡言,吧嗒吧嗒不停地抽着旱烟,我知道,他这个硬挺挺的汉子总是把对儿孙的爱深深埋在心里。

我看见活着的人、死去的人都注视着我,看着我碌碌无为,浑浑噩噩,一事无成。看着我快要断了故土根脉,再难回到我那恬静温馨的故乡,我惭愧地低下头来。

许久之后,我听见祖母说,原谅娃吧,他的心一直都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

我听见扫墓的人群中有人对我说,好好写你的文章呵,你的文章有情有义,你还算我们故乡的人。

死去的人,愿你们每日活在天堂。活着的人,愿你们生活安康。

我在心里为逝去的亲人们烧起纸钱,献上祭品,写下这篇祭文,为活着的亲人们送去我所有祝福。

心若在,情就在,每年都有清明,每天都是清明。(建设集团大秦置业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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