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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62期:第04版 百味国际

酸菜搅团

毛雅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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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难改变的是自己的味觉记忆和习惯。小时候,奶奶说,酸菜是家家必备之菜,是过日子的菜。在家乡,每家每户都会泡酸菜,而且味道正宗。如今,酸菜成了我们的标配,酒后来一碗酸菜面,没胃口时一碗酸菜搅团、酸菜拌汤都是开胃的好食粮。酸菜酸,却与别的食物酸味大相径庭,滋味不同,酸之味,已是日常饮食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正月十二,早上吃完早餐,我和二伯母说咱们尝试做一次搅团吧,没想到她一口答应。母亲却担心超市里的玉米面放得时间太久,做出来的口感不一定好吃。我说,好不好,我们都尝试做一次吧。

下午我就去超市买了五斤玉米面粉回来。第二天早上八点多,三位母亲已开始围着灶台,开始忙活。我也迅速加入了她们的队伍,四伯母负责炒酸菜,二伯母负责火候,母亲安排我负责给锅里添水和玉米面粉。母亲则担负最重要的任务——手拿擀面杖在大铁锅里顺着一个方向不停搅动。我想替母亲一会儿,她却说,这个要用力均匀,不好把握,要一直搅动,否则锅底就容易糊了。看似简单,其实工艺复杂,我就继续添水和玉米面,把握好稀稠比例,看着母亲用力地搅动,直到把小疙瘩全部打碎为止,整个面团被紧紧吸在锅底,金黄色的玉米面粉在擀面杖的搅动下咕咚作响,一股浓浓的甜甜的玉米面粉味芳香四溢。

突然,我们听到咔嚓一声,母亲说,锅底可能破裂了。果然,我们看见锅底有一个洞,黄灿灿的玉米面顺着洞口往下流。还好,因为搅团比较稠密,所以流得缓慢,瞬间被大火烧焦,也就堵住了这个洞。此时,母亲便加快速度搅动擀面杖,差不多十分钟后,一锅搅团就熟了。母亲说,这个大铁锅锅底太薄,正好今天完成最后一次使命,也该下岗了,重新换个新的。

在安康,搅团的吃法有两种,一种是水围城,一种是漂鱼儿。无论哪一种吃法,好吃与不好吃的关键在于调料和酸菜水的味道。所以说,一碗优质的搅团,酸菜是决定味道的根本因素。一碗搅团里蕴含着安康人对生活的热爱和游子浓浓的乡愁,在恬淡自在的生活中,一碗搅团也是安康人生活独有的滋味和秘制美食。

这些味道,已经在漫长时光里伴随故土、乡亲、勤俭、念旧、坚韧等情感和信念融合在一起。才下舌尖,又上心尖,让我们几乎分不清哪一个是滋味,哪一个是情怀。无论走多远,故乡的味道熟悉而眷恋,锁定我们的味觉系统,锁定永远牵绊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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