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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8期:第04版 百味国际

海堤·心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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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华玲

一处静静的海湾,一条笔直的石堤伸向海里。海水轻轻地拍打着石堤,溅起的浪花犹如时光的碎片,折射出令人向往的纯真与友情……

那年,中考结束后的一天。我站在海堤的这端,你站在海堤的那端。斜风细雨飘飘洒洒,就像一帘垂落的水幕隔开了你我。我看不见你的眼睛,可知道那目光定和这雨一样飘忽迷离。脚下的石堤虽然狭窄,但却把原本浑然一体的海水阻隔成两半。正是涨潮

时,堤外的海水不安地躁动,发出阵阵低吼;堤内则是波平浪静,只有细雨密密地落在水面,激起层层涟漪。我矗立堤头,默默沉思,咀嚼着懵懂青涩的青春年华。

记得你我第一次相遇也在这段海堤,也是这样的雨天。凭海临风,细雨早已打湿了我飘逸的长发。不知何时忽然发觉头顶多了一把伞,诧异回首,你给了我一个友好的微笑……从那天起,海堤伴随着我们度过了一个个风雨晨曦、日出日落。那是多么愉悦的一段时光,你陪我在堤上支起画架,用最绚丽的色彩涂抹朝霞;我伴你在堤边弹起吉他,让悠扬的旋律在海面上荡漾,去追寻明月与朝阳。可是后来,一曲忧伤的琴声从海堤的那端传来。还是那支古老的歌谣,但耳熟的音符在雨中纷纷扬扬地飘落,我的眼睛湿润了,不知是雨还是泪?琴声嘎然而止,天空飘来一片阴云,一切都变了。人们在背后指指点点,好像我们做错了什么。于是,你我之间增添了一条界线,如同石堤分隔海水一般将我们相隔,彼此只能遥遥目视,心灵不再对话,激情不再碰撞。其实,你我已筑起一道心堤,各自围起一片寂寥的天空,堤外海涛声声,但青春不再澎湃。

是不是每一场雨都有特定的安排,你我又相遇在这海堤上,彼此的距离是这样的近,又是那样的远。让心堤溃决,需要一种力量。我把目光移向大海:涨潮了,海水波涛汹涌,浪涛猛烈地撞击着堤岸。突然一个大浪袭来,泛着白沫的海水“哗”地跃上堤坝,我惊叫着跳起来,但浪花还是溅湿了长裙。还没有回过神,你飞奔而来牵住我的手跑向高处的海滩。

潮水越涨越高,终于漫过堤坝,“两半”的海顿时成了茫茫一片。海堤已淹,心堤已溃,耳畔又飘来琴声,这一次是轻松欢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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