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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4期:第04版 憩心亭

又见银花飞舞时

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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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的节气确实有点特别,这不,到庚子小雪这天,天空中不时飞起银花来。雪雨交加,感觉这寒冷的天气,与往年比起来,确实有点更冷的意思,想必今年可能是更加寒冷的一个冬天了。“小雪”过后的第二天,即是农历十月初九的日子,早上出门,只见漫天鹅毛飞舞,大片大片的雪花,占据了整个天空。阴沉的天空,更映衬着雪的洁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唐代戴叔伦的诗句“花雪随风不厌看,更多还肯失林峦”。雪花飘舞,姿态优美,给这寒冷的天气带来了诗情画意。明代戏剧家高濂叙写道:“飞雪有声,惟在竹间最雅。”飞舞的雪花,落到孤傲的竹子上,衬托出雪的清美与纯洁,竹的刚直与挺秀。众多的雪挤压在松枝上,愈发显得青松的俊伟与苍劲,落到了瘦骨遒劲的梅花树上,隐若间透显的褐枝铁杆,给人以玉骨和冰姿的仙风之感。雪如天外飞来的洁白使者,给这萧索的冬以梳妆打扮,使冬有了极致的美、苍荒的力量与诗意般的遐想,赏雪便成了人间趣事。文人赏雪,平添了骚文弄章。所以有了陆游“檐飞数片雪,瓶插一枝梅”的诗句。“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卢梅坡在其诗《雪梅·其二》中的描写,却道出了雪、梅、诗三者的关系。

当下,人们为工作忙碌,为生活奔波。静思、欣赏自然、品味生活,反而有点缺乏和孤单。实际上,社会生活包含物质和精神文化两个层面,一个高度文明的现代社会,需要以民主和法制做基石,更需要以先进文化为驿站。当公民的生活注重精神享受和文化价值追求的时候,民族的先进性、成长性便不言而喻。

扯远了,还是说“雪”,看到满天鹅毛大雪,同事说:“小孩子看到下大雪,欣喜地蹦蹦跳跳。”看来,雪给人带来的好处,不仅局限在“赏”,还有“玩”“稚趣”。小时候,下大雪,小朋友们就堆起了雪人,堆好雪人,大家就围绕着追打,投掷雪球,甚为有趣。现今城市中的孩子,上幼儿园、上小学,学习压力很重,少了童趣,少了交朋友,少了对大自然的了解。建议家长们能让孩子更多地走出家门,赏雪、看花,在幼小的心里播下热爱自然、拥抱自然,与大自然共生存的种子。读万卷书固然重要,交友、行万里路也不可缺少。神奇的大自然是一部非常丰富的教科书,想来旅游的意义和乐趣便在其中。

“小雪”的节气,有点特殊,明大学者王象晋的《群其谱》中有言:“小雪气寒而将雪矣,地寒未甚而雪未大也。”写出天气渐寒,降雪开始,由于大地尚未完全冰冻,故雪降落地面便融化了,很少看到积雪。尤其是城市,车水马龙,罕见厚雪。此时,若走出家门,走进旷野,则是另一番景象了。缤纷多彩的叶子,随着寒风离开了它依恋拥抱的树枝,散乱在阔野。弯曲的枝丫兀自伸向天空,给这灰蒙蒙的天平添了劲苍。放眼望去,不远处的柿树,未摘犹挂在树上的柿子火红火红的,愈发耀眼,诱人垂涎。给这单调的冬,赋予了神采的点缀和悦动的神韵。眺望远山,褐灰荒寂,大雪覆盖着山体,给人以震撼的力量,不由得使人想到,静默也是有力量的。皑皑洁白,在光亮的抚摸下,闪透出轻盈的、淡淡的色彩,时紫、时蓝、时红……

孤身一人,站在荒漠中,静谧的让人几乎可以听见心脏的跳动声,思绪随寒风飞动,浮想联翩。静,给人带来了安逸、思索,也带来了淡淡的幸福、回想。风雪搅动的原野,却是静的。雪轻轻落在身上,飘入心底,带动和涌出了汩汩暖流,那是思想的温馨。暖屋中的人,却又是另一番心思。“愁人正在书窗下,一片飞来一片寒。”看来雪带走了心,随风飞扬,散落在峰峦与林间。

古人画雪景,倍感奇特。北宋范宽有名画《雪景寒林图》,画中群山重重,险峰屏立,深谷寒桥,萧寺掩映,林木苍萧,寒水静卧;山中林舍,农夫孤坐,赏雪观景,给这寂静的雪林寒谷以生命的张扬。可见文人观雪,不仅在心静,更在灵动,似乎春的脚步已登临寒谷峻山了。

瑞雪兆丰年。今冬“小雪”的雪是祥瑞的,想来明年的夏会是一个丰收的景象。“小雪雪满天,来年必丰年。”但见杏繁桃硕,汗溢脸庞的农夫,忙碌中,透出丰收的喜悦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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