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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0期:第08版 陕煤四版

消失的灶台

任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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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下,每家每户的灶房都有着一个用砖头搭起或是土坯垒起的灶台。这灶台中间悬空着,上面架着一口锅确定灶口的位置,旁边紧连着一个风箱,风箱上有着一个长长的手柄,一个“吸风灶”就这样建成了。

小时候,每年寒暑假期。父母就将我送到农村的奶奶家生活。每次用灶台做饭时,我就搬一个小板凳坐在灶台旁,两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灶台下的“黑洞洞”,看着奶奶擦燃火柴将一张破布或包谷皮点着,手腕一抖,扔到漆黑的洞洞里,把细柴火和粗柴火依次往进摞起。接着,将“隐藏”在风箱里半米长的手柄刺溜地“一拉、一推”。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这灶台里原本微弱的火苗竟呼呼呼地往上窜,燃起的火焰吓得我一下从板凳上摔个“屁股蹲儿”。奶奶告诉我:“火焰的旺盛取决于风箱的手把。是它,给了柴火燃烧所需要的空气。一推进风、一拉出风,一进一出,这火啊才能慢慢燃得旺盛。就像你成长道路上,会面临许多的烦恼,只要你能调节自己,有张有弛,日子就能越来越红火。”可那时的我,才不懂这小小灶台所蕴含的生活哲理,只是觉得用灶台炒出的饭菜比燃气灶做的要可口,蒸出来的米饭也更加香甜。

参加工作之后,生活也变得忙碌起来,烦恼与压力也随之而来,夜深人静的时候,奶奶的那句“一推进风、一拉出风,一进一出,这火啊才能旺盛”总是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于是,在周末,我回到乡下陪奶奶做一顿饭。

凭着儿时的记忆和作为成年人的“成熟”,我放进柴火,像模像样点起一块破布“抖”进灶台。可无论我怎么拉风箱,这灶台里的火焰却总是冒不起来,甚至在我费尽周折努力下,火焰竟然熄灭了!我顿时烦躁不安,奶奶看出了我的急躁,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接过我手上的火柴,轻轻一擦,点起了那块还未烧尽的破布,用一根长棍,捅了捅灶洞的柴火堆,然后将燃着的破布重新扔到里面,用布满皱纹的手,有力地握住风箱手柄,慢慢一拉、一推,就那么几个来回,这堆柴火竟奇迹般的“起死回生”了。

奶奶又重复那句老话“一推进风、一拉出风,一进一出,这火啊才能慢慢燃得旺盛。”这一刻,我怔住了。想到自己参加工作之后,虽有一腔热血,但总是莽莽撞撞,一味追求数量,却忽视了工作质量,工作中的不得法最终使我身心疲惫。

时光匆匆,灶台做饭逐渐消失在人们的生活中了,但是代代淳朴的人们总结出的人生哲理永远都不会变,就像这一推一拉燃起的火种一样,耀眼而又光明,早就烙印在一辈又一辈的儿孙心里了。

(运销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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