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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3期:第04版 憩心亭

微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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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宁

周末的清晨,淅淅沥沥的雨声把我从梦中叫醒:立秋刚过,这应该算是第一场秋雨吧。

往日窗外的知了一只比一只叫得欢,似乎在比谁的声音洪亮悦耳。今天竟没有了一点声响:难道它们也在听雨?

拉开窗帘,养的银星秋海棠花,花瓣竟悄悄凋谢了好几片,落在地上,一朵挨着一朵。它们聚集在一起,好像在窃窃私语:伙伴们,秋天来了,咱们比一比谁最美丽!

雨点自天空飘落,有时轻盈,有时沉重,落在屋顶上和树叶上,敲击出不同清脆的音符。喧闹的小区也安静了下来,湿漉漉的路面,只剩下稀少的行人撑着雨伞在行走,像一朵朵小花一样开放在雨中。突然一个小女孩走出楼道,站在雨中,当雨水从发丝流下的时候,她伸出一双小手想要接住晶莹的雨滴,细细的雨丝如仙女织起的一片薄纱,一切变得模糊、朦胧。我不禁担心:早晨的雨会不会让她着凉?立秋,是季节的秋,是一年下半段的开始,人到中年,不也是人生的“立秋”吗?而人生的“立春”,不正是眼前的小女孩花儿一般的年纪吗?春华秋实,说的就是只有少年的奋斗才会收获中年的成功。这时候小女孩的妈妈撑着一把伞走到她身边,母女欢快地说起话来,尽管我听不清,但猜想大概是妈妈在给女儿讲季节的变化、赞叹这场除却暑热的及时雨……人世间的浮华喧嚣、得意失宠,需要我们以平常心待之,对于雨也莫不如此,只有去除浮躁,多几分平静,才能体味出它的有趣和诗意,感受它的微妙和美丽。

看着这一切,我也被这雨吸引了,不由得打开窗户伸出双手,雨滴溅起一朵朵小水花,就像水花姑娘在轻盈舞蹈。我探出头,秋雨如丝,落在我的脸上,触碰到了雨的柔软,直透心间!雨中,我的心找到了微笑的方向。

秋雨,没有春雨般细腻温柔,也没有夏雨般豪爽热烈,却是如此宁静典雅。让我领略到了一种烟雾般的渺茫,水晶般的清爽。就像一个腼腆的小女孩,羞涩却又如此静谐,倾听我的心事。

秋雨,容易让人思念。我想起了远方的朋友,她们如同我的亲人一样。有种遗憾,前两天朋友来商洛游玩,本来是打算去见见她们,但由于近期疫情原因,也就没能见上一面。

在雨中,我隐隐看到了远方,看到了她们,看到了以前我们在一起的画面。吃着她们做的美味佳肴,喝着她们亲手酿的酸梅酒,大家围坐在茶台周围,品着功夫茶,吃着精美茶点,聊着各自的经历和人生,我们一起撑着伞在西南公园散步,远远就能听见我们的欢笑声。

此刻,我在秋雨中寻觅她们的笑影,任绵绵柔情在经年的风雨中落下,低眉、凝望,一缕寂寥染了落花,湿了妆容。

思念总如影随形,此刻心中的情谊在无边的雨中漫延,恍若相思雨,绽落于你的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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