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汤峪看山红

□白玉稳

我哥给我打电话了，说：“玉，咱们汤峪河的山又红了，你抽空回来看看！”还发了个视频，看得我心里很是痒痒，无奈最近事多回不去，空有遗憾。

昨天，我山里的侄儿说他家盖房上梁，请我回去一趟。我很高兴，知道回去顺便就能看看。老家的山，是怎么红透，又是怎么尽染的。我的文人朋友很多，都给我说：“老白，你老家的山红了的时候，别忘了邀请我们去观赏。”我当然高兴，山外边的作家们，能喜欢我老家的山山水水，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如果汤峪的山水，能出现在他们的作品中，就更有意义了。可是，今年的雨水太多，整天不见太阳，我估计山坡上的树叶，不会红得透亮，有点遗憾。我们汤峪河的山很有特点，有时突兀得棱角分明，像山里的男人；有时和缓得温柔恬静，像山里的女人；更多的时候，山是个人来疯，变幻多姿，拐一个湾儿，就是一道不同的风景。我是想等到天晴的时候，再邀请所有的朋友来汤峪河，让他们看个够。

我进入石门关的时候，雨虽不大，但是飘飘洒洒，如织如丝，落在人的脸上，清凉舒服。关上的东西峰，被云雾包裹，看不到顶，汤峪河的水，就从山雾中流来，叮咚而有趣。汤峪河羌水崖下的山坡，红色的树，只是一些点缀，没有形成规模。当你转过羌水崖的那个拐弯，你的眼前就会一下子变了色彩，还是那座屏风一样的山崖，就是感觉和平时不一样了。春季的时候，崖上有几棵桃花、杏花、迎春花，红的白的黄的，有点耀眼，夏季来了，山崖上全部成了绿色，下雨的时候，流釉滴翠，浓得很。今天我上来，由于有雨，整个山，被雾锁住，看不透也看不清楚，但是现在的山崖，有如壁画，又似水墨，浓淡相宜，石崖上的树，几乎都红了，包裹着石崖，红得有点如诗如画。

我们秦岭山，和别处一样，凡是叫坪的地方，相对而言，就能宽阔些。

南坪到黄土砭，河道宽，山势秀，坡上没有大的灌木，就是满山的黄栌子，到了这个时节，就是无遮拦地红，除过几块突出的山石改变视图外，几乎就是一个色彩。山岚起来了，雾也弥漫开来，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富有诗情画意。从黄土砭转过去，就是汤二的地界了，山窄了，大树多了，水有了层次，山有了气势。汤二的南沟口，是汤峪河的水陆码头，南沟、野猪窝和主河道分开岔子，每一面坡上的色，都是从下到上，依次晕染上去，直到云端。我到了南沟口的时候，雨停了，雾也散去了许多，于是这里的山就很清晰了，真的是不但红了，而且还红得透彻。

我看到不少写生的人，春夏秋三季，都爱来这里画画写生，我站在一个画家的后边偷窥，他简单的几笔，就能将山、水、树、三合院连在一起，春天是桃红杏白，秋天则是红黄一片。你随便坐在哪家农家乐的庭院里，你就是画中的人，你就会和身边的景色融为一起，只要你是爱美的人，不激动不感动都不行。

再往上走，山就陡峭起来，在下雨的时候，山峰就在云雾里。由于温度不高，山上的叶子，才开始黄，远没有到红的程度。今天回山里来，尽管天气没有晴好，看不到太阳，赏不到光影，但是雾锁汤峪河，在云里雾里看山红，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不一样的美。当然，进汤峪河看红叶，最好还是阳光明媚，这样会看得清、看得远，看得诗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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