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生命顺其自然

□赵仕华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这是朱自清先生脍炙人口的散文名篇《荷塘月色》的开头，也正符合我放假期间的心情。先生心里颇不宁静，写下了散文名篇，而我的不宁静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似乎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让人觉得郁闷。

我和妻子带着孩子去山里抓螃蟹，去的时候就比较晚，山里信号不是很好，所以父亲打电话给我，我接起电话却是断断续续的杂音，听不清他讲了些什么。回到家的时候，我重新打给他，他却没有接。等到晚上，我才发现父亲发了条微信给我，他告诉我又一位亲人离开了人世。父亲说的这位亲人姓秦，是我的堂姐夫。10余年前，他与我姐租的房子在县医院的对面，有一次我还去他们那里坐了会儿。后面又陆陆续续见过几次面，他是一个精明而又干练的人。今年正月的时候我回家，还在我八叔家门口与他闲聊了几句，说有时间了大家一起坐坐，谁也不曾料到，那一次见面竟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

隔了一天，妻子告诉我说，她一位同事亲人去世了。她说的这位同事我认识，在五一假前一天，我在办公室加班，妻子在学校有事，家里没有人做饭。傍晚回来我们在外面吃饭，还看到了那位同事。却没有想到，才隔一两天，她就经历失去至亲的哀恸。

这些年陆陆续续有很多认识的人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永不再见。悲伤之余，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奈之感，很多人说再见，却是再也不见，永不相见。虽然我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和学生说，一个人的一生就是一个括号，左括号表示出生，右括号表示死亡，形象诠释着“人固有一死”，我们要做的是填好这个括号，但当有一天这个括号画上另一半的时候，还是让人感到难以释怀。后来我读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读到“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一种无可奈何的伤感再次油然而生，越来越强烈。特别是我的外公外婆在我未成年之时便去世，而爷爷奶奶却是在我工作好多年之后才去世的。他们的离世给了我很多的思索。年幼的时候，我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往往人家办丧事的时候，我高兴地去抢火炮玩，哪里能明白人失去亲人的痛苦与悲伤？

人生无常似水流，覆水难收，永不回头。生命太脆弱，充满了太多偶然，让生命顺其自然，感恩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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