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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7期:第04版 憩心亭

过街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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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力

前几日,由楼上下来,路过一压面铺,其门口有一下水井口。忽见一老鼠由井口蹿出,浑身皆湿,瘦骨嶙峋、灰毛竖立。路人见之,左右避之不及,压面铺店主脚下一跺,老鼠改变其逃窜方向,忽地钻进小超市。几儿童唤,“老鼠,老鼠”,避于家人背后,张目望之。

这几日那一只瘦鼠、路人的眼神状态时而现于眼前。现在居住在水泥浇筑的结构里,难得一见瘦鼠,更别说硕鼠了,慢慢地忘记了这个物种的存在。不过在小时候,住在农村土坯房里,时时刻刻都会见到老鼠的,老鼠洞也许就在房檐下、炕洞里。一到天察黑烧炕的时间,家家户户到处青烟弥布,这鼠洞便是烟囱了。储藏粮食的仓库墙到处都是老鼠钻的洞。在那个年代,鼠洞是随处可见的。大跃进时期在中华这片大地上也曾经发动过一场除四害运动,老鼠、蟑螂、苍蝇、蚊子无处可逃。我小时候跟着父亲,在我家土坯房周围,老鼠蹿的足迹旁放过老鼠药、鼠夹,也用烟熏过钻进风箱里的老鼠。那是为家里除害。山顶洞人穴居的时候,先民们肯定也与鼠为伍,只不过没有记载下来鼠辈的轨迹。我想人类除鼠的斗争从未停止过,因为它与人争食,人口夺食,人类怎可以容之。

清明假期,闲的无事,坐下来说说老鼠这个动物。老鼠这个物种,载入文字很早,在《诗经》里《国风·魏风·硕鼠》便有了诙谐的描写。我想我不是写鼠的最后一人。

老鼠,俗称耗子,哺乳纲、啮齿目、鼠科啮齿类动物。其主要特点是身体呈锥形、无犬齿,门齿与前臼齿或臼齿间有间隙、门齿发达、无齿根、终生生长、常啮物以磨短,行动迅速,以植物为主食,亦有杂食性,生命力旺盛、数量繁多并且繁殖速度极快,适应能力很强,几乎什么都吃,在什么地方都能住。老鼠会打洞、上树,并能传播鼠疫、流行性出血热、钩端螺旋体病等病源。

为什么老鼠别名耗子呢?有一个历史典故。据《旧五代史·食货志》记载,赋税除正项之外,还有许多附加税,如农家吃盐要上盐税,酿酒要交酒税,养蚕要上蚕税。不仅如此,附加税之外还有附加,名为“雀鼠耗”。官府规定:每缴粮食一石,加损耗两斗。连丝、棉、绸、线、麻、皮这些雀鼠根本不吃的东西,也要加“雀鼠耗”,每缴银十两加耗半两。到后汉隐帝时,“雀鼠耗”由纳粮一石加耗两斗,增到四斗,百姓苦不堪言,不敢公开抱怨,便将一肚子怨气发泄到老鼠身上,咒骂老鼠是“耗子”。这一说法,便流传至今。

人类在驱鼠方面还想出了许多怪招,诸如把老鼠天敌的器官取下捣成碎末后涂抹到老鼠洞,估计老鼠嗅到天敌气味后就逃跑了。《齐民要术》记载:“《淮南万毕术》曰:狐目狸腊,鼠去其穴。”还有画猫镇鼠的说法,一位僧人画家道宏,画技高超,他画的猫能把老鼠都吓走。大跃进时期在中华这片大地上也曾经发动过一场除四害的运动,老鼠、蟑螂、苍蝇、蚊子无处可逃。

在除鼠、毒鼠、灭鼠上人类可谓是煞费心思。可是今天一只瘦鼠招摇过市,大摇大摆地蹿于路上,都漠然视之。不由得想起一句歇后语: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老鼠过街的典故由何而来呢?

相传,一群久居集市废墟中的老鼠,终日食用弃物,忍受着酷暑严冬。它们羡慕着人间的美味珍肴。一天,老鼠头子提议,我们何不找大判官,谋一个合情合理、正大光明可以海吃海喝的差事呢。一群老鼠来到大判官神像前祷告:“正义善良的大判官呀,请你高抬贵手,改变一下我们的命运,我等将鞍前马后为您效劳。”

只听天空中传来了大判官的声音:“你们前世造孽多端,今生为鼠受煎熬,只待前世债还尽,来世可期入人道。天理难违,尔等一心向佛,积累善业,早早脱胎换骨吧。”

几只老鼠小声地说道:“什么天理难违?!明明是不帮我们嘛!我等如此聪明,一定会想出办法。”

大判官震怒:“尔等不识天理佛法,今日胡言乱语又罪加一等。现告知人类,今后老鼠过街要人人喊打!”

大判官本想说:“见到老鼠,人人可杀。”但是考虑到人类有可能会因此开始对老鼠实施无辜的滥杀而造孽,于是改口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典故讲完了。

鼠类久穴居,尽闭于阴暗,昼伏夜出,此乃性也。而今招摇过市,大摇大摆,不避不慌,过街之老鼠无人问焉?!

晏子曰:“夫社,束木而涂之,鼠因往托焉,熏之则恐烧其木,灌之则恐败其涂,此鼠所以不可得杀者,以社故也”。天下俱鼠,皆社鼠也!

社鼠不除,国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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