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道

□曹延鹏

粥在我的生活中，既扮演了“良师”又成了“益友”。几乎每个早晨和下午我都会喝一小碗粥，什么粥都可以，不为别的，就喜欢那股淡淡的味道，以及那番融进粥里的智慧。

人们说“大道至简”，后来我才逐渐明白其中的奥妙。一碗简单的粥，不同人熬出的是不同味道，口感也大相径庭。记得小时候，每到冬季奶奶就会磨半袋玉米糁子，再提前腌一些萝卜干之类的咸菜。一到早上，奶奶就开始熬苞谷粥，她端坐在炉子旁边，一边切菜，一边来回搅拌，生怕炭火熬糊了锅底。粥熬好了，自然要拌着腌好的咸菜一起吃才有味道。到母亲熬的时候，在我看来可以称得上是“稠饭”，仿佛红枣、花生、葡萄干、薏米必须凑到一起，才是营养的集大成者。

不得不说，这万事万物运行的规律就潜藏在不起眼的事物当中。这粥里的世界，亦是如此，可谓是大象无形，无拘无束，众人皆可为粥——一瓢水、一把米，就可以制成一碗足以填饱肚子的粥。

粥如人生，人生如粥，可简可繁，可俗可雅，可淡可浓。煮粥，亦是在煮人生。奶奶说：“熬粥不能心急，火要不紧不慢，时间到了就会熬出成色来。做事也是一样，每件事情要有着落，不急不躁，才能减少出差错的概率。”工作后，伴随着出差，饮食不规律，她常说，年轻人饮食要清淡一点，可以减少身体器官的负担，就不那么容易生病；事情看淡一些，就能让内心得到安宁。后来才懂得其中的道理，人生繁华喧嚣，终归平淡，就如同一碗白粥，简约至极。

粥纳万物，不改初心，既经得起武火的灼热，也耐得住文火的慢熬。粥的融合，以至于它和各种食材都能和睦相处而从不忘我。一碗简单的白粥，看似无奇，但却最有自己的灵魂。

与粥为伴的日子里，我渐渐悟出了粥道，即中和之道，也是人生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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