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任润利

周末，儿子因为期中考试成绩不理想而垂头丧气。我建议他和我骑单车出去转转。

儿子骑着单车，一声不吭。我默默地骑行在他身后陪伴。我们漫无目的向前骑着，突然儿子慢了下来：“妈，你当时在哪儿上的高中？你有遇到过困难吗？”

儿子的问话将我的思绪一下子拉回到二十几年前——

那时，我就读的高中离家有三十多里，而且全是土路。由于交通不便，上学只能骑自行车。遇到下雨天，这段土路就变成了泥路，格外难走，真可谓“行路难，难于‘上青天’”。骑行一小段，黏稠的泥巴就会塞满自行车轮胎和瓦圈的空隙，车轮被卡得死死的，推也推不动。我便只能和同学抬着自行车前行。肩上扛着自行车，黏黏的泥巴粘满鞋底，让人寸步难行。即使那时的我们“力大无穷”，但要通过最泥泞的那段小路，也会让我们这些女生欲哭无泪。

下雪时，更是苦不堪言的日子。冰天雪地，不但寒冷，路面更是滑得要命。只听见前面“啪”一声，有人摔下了自行车。那人以最快速度爬起来，迅速又骑上车，害怕被人看见自己的窘迫。其实，我们谁还能顾得上嘲笑别人呢？几乎每个人都摔过吧！那重重的一摔，刺骨的疼痛，也成了那些年奋发图强的动力。

由于路途比较远，我们这些大山的儿女，每星期才能回一次家。最可口的饭食是从家背来的十几个馍馍，一罐辣子或咸菜就是最好的搭配。天气最冷的时候，馍馍冻得跟冰疙瘩一样，根本咬不动，我们便自创了一种“流行”的吃法——开水泡馍。

想起曾经的这些，我的眼里慢慢起了雾。我对儿子说：“走，妈带你去妈上高中的那条路！”儿子一下子来了兴趣。

然而，昔日那条疙疙瘩瘩的土路，早已经铺上了水泥、柏油，路面平坦宽阔，两侧是漂亮的绿化带，秀木间隔有序，花草分散其间，太阳能路灯井然矗立道路两旁，照亮着人们前行的路。

一路上我给儿子讲着那段青葱岁月里的故事，儿子慢慢从自己沮丧的心情中走了出来。小声说：“妈，比起你们上高中那会儿，我们这一代实在是太幸福了。我不应该因为遇到一点点挫折就认输。妈，我们回家吧，我要去制订接下来的学习计划。”

路是人们走过的历程，是岁月的记录，也是历史的见证。我相信，在未来，我们脚下的道路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宽广，生活也会变得越来越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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