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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31期:第04版 百味

久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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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惠武

“你看,那是香椿!”

清明前后的香椿最是鲜也最香。那几日,上山给父亲扫墓,路边一片农田里,刚露出嫩芽的香椿叶在树梢上随风摇曳。我惊喜地叫出口后,便想着下手去摘,却被同行的大姐拦住了去路。笑称我为城里人,错把核桃叶当成香椿。

真的是我忘记香椿的样子了吗?走到树前,细细打量起来,果真数年没有见过香椿树,竟真的有点分不清哪个是香椿叶,哪个是核桃叶了。

在矿区,无论是房前屋后还是沟畔或者田埂处,都会见到三五相伴的香椿树。因其可以做菜,被矿区人喜爱,只要有院落,便会植上一两株,一来能遮阴,二来可食用。

清明之前,香椿树的枝条上就会生长出一片片嫩芽,在淡红色的嫩片上会长出一层纤细的绒毛,像极了孩子稚嫩的小脸。微风吹来,这一片片嫩叶便会尽情舒展着妙曼的身躯,随风起舞,让人豁然开朗。

曾经缺吃少穿的时节,好不容易熬过了冬日,不用母亲安顿,只要有时间,我们就三五成群找香椿树摘叶。那个时候孩子们多、树少,我们常会为谁先上树摘叶而发生争执,甚至大打出手,只有胜利者才会将既嫩又新鲜的香椿叶带回家,而失败者只能拔些其他喂食鸡鸭的青草回去。

记忆中,油泼香椿辣子是我和小伙伴最爱吃的食物之一。鲜嫩的香椿叶在母亲的手里像是变魔术一样,清洗、焯水、热化猪油、泼辣子,不到一阵,扑鼻的香味从锅中飘出。我们姐妹四个站在锅灶前,眼睛随着母亲麻利地翻炒转动着,手里的玉米面馍早被汗水浸湿。随着一声出锅了,顾不上母亲的呵斥,就往手上的馍塞填泼好的香椿辣子。

一口咬下,红红的辣油伴着汗水直流而下。顾不得擦去嘴角的油水,拿着手中的香椿夹馍,便匆匆跑出家门,和小伙伴们炫耀。从刚开始的一大口,变成后来的一小口,再到后来的恨不得用手指掐着吃,只为能炫耀给每一个小伙伴。

母亲的拿手好戏还有麻辣香椿凉面。手擀面条下了锅,待煮好后,捞出来用凉水投过盛入碗中,母亲给每个碗里舀一勺浓浓的芝麻酱,夹一筷子香椿碎和辣椒油,充分搅拌,香味扑鼻的麻辣香椿凉面就做好了。花椒的麻、香椿的香,加上芝麻酱的丝滑,在牙齿和舌尖翻滚,让味蕾过了一把瘾,而心头涌过的那种惬意,更是无法用语言形容。

就是这普通香椿,伴随着我的童年一晃而过。

晚上,妻子拿出一把香椿,清水焯过后,用搅拌机打碎,拌着面粉做了香椿烙饼,当黏软的烙饼入口,这藏在香椿里浓浓的饱含久远的记忆味道,瞬间涌上心头,湿润我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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