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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怎么哭了
语音播报：
□王小楼
回了趟老家，81岁的父亲坐在门前的椅子上，在等我。我走过去，本想开口说话，却发现父亲眼睛闭着睡着了。
我走到父亲身边，轻轻放下背包。发现父亲睡意中带着笑意。但父亲脸上密布的皱纹，让我嗓子眼紧了起来：那些皱纹已经很深了，像堆积在一起的沟沟坎坎。
父亲醒了，看了我半天才反应过来，说：“你回来了！”他试图起身，但动作有些迟缓，甚至有些摇晃。我急忙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他。
印象中的父亲不是这样的。
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夏天，暴雨一直下，洪水在深夜冲进了我家屋里。父亲用床单把弟弟绑在身上，打着伞、拉着我，蹚着洪水向高处走去。黑夜里走着走着，我被冲走了。呛了几口水，喊不出声来。挣扎之中觉得领子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至今都很诧异，水流那么急，父亲怎么能那么快就抓住了我？
还有一次，我到邻居家果园偷了一些桃子，正躲在一个沟坎里美美地吃着。突然发现父亲来了，我起身就要跑。发现父亲时，他离我躲藏的这个沟坎还有一段距离，但我还没爬出沟坎，他的手已经紧紧拧住了我的耳朵。
想想过往的一幕幕，再看看眼前苍老的父亲，感觉是个错觉。儿子对乡村生活非常好奇，不时跑去找爷爷，让爷爷带他去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父亲每次都爽快地应着，也一直快乐地笑着。然而，他的脚步实在是跟不上了，但面对小孙子的催促，仍虚张声势地尽量大声说着：“爷爷来啦，爷爷来啦……”
在老家的日子里，父亲多次提及将来要去养老院，不给我添麻烦，让我安心工作。离开时，我蹲在父亲身边跟他说话。或许是蹲的时间久了，腿麻了，起身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紧紧地抓住了我。
是父亲！他有点儿慌乱，抓我的姿势也很吃力，好像想说些什么，却张着嘴说不出来。
那一刻，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父亲的眼睛也有些湿润。儿子在一旁看着我们，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问道：“你们俩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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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楼
回了趟老家，81岁的父亲坐在门前的椅子上，在等我。我走过去，本想开口说话，却发现父亲眼睛闭着睡着了。
我走到父亲身边，轻轻放下背包。发现父亲睡意中带着笑意。但父亲脸上密布的皱纹，让我嗓子眼紧了起来：那些皱纹已经很深了，像堆积在一起的沟沟坎坎。
父亲醒了，看了我半天才反应过来，说：“你回来了！”他试图起身，但动作有些迟缓，甚至有些摇晃。我急忙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他。
印象中的父亲不是这样的。
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夏天，暴雨一直下，洪水在深夜冲进了我家屋里。父亲用床单把弟弟绑在身上，打着伞、拉着我，蹚着洪水向高处走去。黑夜里走着走着，我被冲走了。呛了几口水，喊不出声来。挣扎之中觉得领子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至今都很诧异，水流那么急，父亲怎么能那么快就抓住了我？
还有一次，我到邻居家果园偷了一些桃子，正躲在一个沟坎里美美地吃着。突然发现父亲来了，我起身就要跑。发现父亲时，他离我躲藏的这个沟坎还有一段距离，但我还没爬出沟坎，他的手已经紧紧拧住了我的耳朵。
想想过往的一幕幕，再看看眼前苍老的父亲，感觉是个错觉。儿子对乡村生活非常好奇，不时跑去找爷爷，让爷爷带他去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父亲每次都爽快地应着，也一直快乐地笑着。然而，他的脚步实在是跟不上了，但面对小孙子的催促，仍虚张声势地尽量大声说着：“爷爷来啦，爷爷来啦……”
在老家的日子里，父亲多次提及将来要去养老院，不给我添麻烦，让我安心工作。离开时，我蹲在父亲身边跟他说话。或许是蹲的时间久了，腿麻了，起身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紧紧地抓住了我。
是父亲！他有点儿慌乱，抓我的姿势也很吃力，好像想说些什么，却张着嘴说不出来。
那一刻，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父亲的眼睛也有些湿润。儿子在一旁看着我们，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问道：“你们俩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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