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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6期:第04版 憩心亭

凤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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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听着凤凰的故事长大的。很小的时候,村子里的大人们就告诉我说,凤凰是瑞鸟,呈五彩,样子非常漂亮,它停留或栖息的地方就是福地。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梦想着将来能有机会一睹凤凰的五彩风姿。上学识字后,从书本上才知道凤凰只是传说中的百鸟之王,凤为雄、凰为雌,人们想像中的凤凰齐飞是对吉祥和谐生活的美好憧憬。

我们村在泰山东北方向大约35公里处,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小山村。最早定居于此地的人们起村名为“蒙山居”,是因为紧挨着村子东南角的那座山叫蒙山。那时候,蒙山脚下有一条由西向东流淌的小河,河虽只有二三米宽,但河水清澈见底、掬手可饮,河里鱼虾漫游、水草欢唱,河边鸟儿成群、树木成荫。传说有一天,一对凤凰飞来河边,气派威仪高贵,鸣声嘹亮空灵,在此徘徊多时方才向西北方向缓缓飞去。祖辈们喜出望外,他们知道凤凰是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非宝地不止的祥瑞之鸟,因此将村子的名字改成了“止凤”,并在河上用三块长条青石修建了一座石桥,名曰“凤凰桥”。这桥后来就逐渐成了村民走出村子、走向远方的必经之路。凤凰这对吉祥之鸟,不仅使村民们架起了路桥,也架起了人与人、村与村之间的心桥。

蒙山之外,更远处还有几座山呈C字形环绕在村子外围。正北方是两座兄弟山,两山相连,形状相似,个头也相当,所不同的是东边的那座山上郁郁葱葱地生长着柏树、核桃树和花椒树,西边的那座山上却草木稀少、山石毕露。虽然一座山秀发满头,一座山毫发难生,但它们没有互相嫌弃,而是永远手牵着手,像兄弟,像姊妹,更像是一对夫妻。

与兄弟山遥相辉映的是村子正南方的两座山。这两座山,似相敬如宾,又像老死不相往来,它们隔壑相望、截然不同。西边那座山是个碎石山,山上的石头碎得错落,又碎得凌乱,几乎没有一个大块头的。山上长满了槐树,每到槐花绽放的季节,整座山似一顶白色的羊绒帽,微微南风吹来,站在村子边上就能闻到风铃般的槐花香味了。东边那座山名叫羊丘山,是村子周围最高的一座山。山上一大块一大块的青石裸露着,向人们炫耀着它那结实的大块肌肉。不服输的松树柏树稀稀疏疏地躲开山石的肌肉,笔直地站立在山的脊背上。半山腰里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相传是狐狸大仙的洞府,还伴随着几个神话故事在十里八乡流传着。

村里的祖祖辈辈朴实敦厚、勤劳善良,生活靠的是村子西边那片平整开阔的千亩良田。起先,田里一年两季庄稼,冬小麦与玉米交替种植,后来有的还种上了生姜与大蒜,但小麦一直都是村里人生活的主粮。春夏交替时节,小麦刚刚抽出了新穗,麦穗依然与麦叶一样的青色,这时的麦芒也柔软如丝,清晨的露珠挂在麦穗上,晶莹剔透、熠熠生辉,一望无际的麦田由青绿到墨绿慢慢向远方伸展。再过月余,小麦就完成了开花、灌浆到成熟的全过程,成熟的麦田变成了金黄色,颗颗饱满的麦穗谦虚地弯下了腰低下了头,恭候归仓,等待喜悦。

上世纪90年代初,家乡止凤,成了我人生中第一个走向远方的起点,轰隆隆的绿皮火车将我与梦想带到了祖国西北的军营,宁夏、陕西、山西、甘肃、河北,一待就是20多年。2014年12月,我又从河北廊坊调回了陕西西安,在长安区凤栖原上工作了两年多,从这里走出军营投身到了陕西的经济社会建设,异乡如今亦是故乡。

凤栖原,曾有鸿固原、杜陵原、少陵原之称。汉宣帝神爵四年,公元前58年,有11只凤凰翔集于此,遂呼其为凤栖原。这个同样有着美丽凤凰传说的地方,成了我人生整装再出发的第二个起点。

如今的凤栖原,已经是高楼林立、四通八达,只有站在灯具厂十字或者神舟路上才能感觉到它隆起地面的胸怀。它的西边有老字号的长安酒厂,东边有新兴的国家级民用航天基地,西南是文化气息浓厚的长安大学城,传统、科技、文化像凤凰一样翔集在这里。地铁2号线开通之后,更加密切了凤栖原与西安城内城外的联系,西部大道、航天大道,像两支坚挺的翅膀,凤栖原这片土地正迎着新时代的东风,带着梦想向远方飞翔!

或许,我们每个人都会在梦里见过凤凰,吉祥美好,人人都会向往!我与凤凰的缘分亦是如此。海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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