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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5期:第04版 百味

老屋情怀

语音播报: 语音播报

□张妮

趁着回老家奔丧的机会,我回到了老屋。院子里杂草丛生,破损的窗户发出阵阵声响,屋内墙皮也脱落了。老屋年深月久,岁月在它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干涸的水缸、破旧的衣柜、泛黄的相片……我在老屋反复寻找,回忆童年的气息。

老屋是背靠着一座大山建起来的,当初建老屋的时候村里面人都来帮忙,女人们烧火做饭,男人们干力气活。我和哥哥在旁边跑来跑去抓几把建房用的沙子,捡几块匠人们扔下的废料。

不到一个月时间,房子就建起来了。老屋刚建起来的时候,可以说是村里面最气派的房子。窑面是用水泥涂抹过的,再贴上白色的瓷砖,蓝色的玻璃窗户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由于地理位置高,采光和视野都非常好,站在院子里就能看到整个村子的全貌。

老屋的日子是惬意的。盛夏的午后,从睡梦中醒来,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将一个用井水冰过的西瓜对半切开,拿着勺子大快朵颐,仿佛夏日所有的燥热都与自己无关。或在冬天某个寒冷的夜晚,偷偷将土豆放在快要熄灭的炉膛下,不等土豆烤熟便迫不及待地拿起来,被烫得左右手不停倒腾,就着一碟咸菜赶快吃完。

老屋的日子是忙碌的。种地、养牲口是农村人过活的基本方式,记忆中的母亲总是在家里门外、田间地头不停忙碌。尤其是秋收的时候,由于老屋地理位置较高,屋外的坡太陡,手推车很难上去,母亲便带着我们把一袋袋玉米、土豆从坡下背上来,放在地窖里。等到活干完后,我和哥哥累得瘫在沙发上不想动,母亲却还要赶忙张罗着给我们做饭。

老屋的日子也是充实的。吃完晚饭,我和哥哥便一起坐在书桌前学习,有时是完成学校的作业,遇到不会的题目就向旁边的父亲请教;有时是看几本自己喜欢的课外书,看到精彩的内容相互之间进行分享。等到我们完成学习内容,父亲便会给我们讲睡前故事,光怪陆离的故事、活泼生动的形象,那些被埋下的好奇种子,随着我们的成长一天天生根发芽。

离开老屋的那天,母亲拖着行李箱在路口送我,伴随着蝉鸣和几声狗吠,我坐上了离开家乡的列车,老屋便从此成为我心心念念却回不去的故乡。

时隔十年,我再次回到这里,回到承载我满满童年记忆的老屋。

在老屋陪伴下成长的日子像一条长长的银河,在每一个孤独前行的夜晚,总喜欢向它借一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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