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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69期:第04版 创造

独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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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恒卫

残阳如血,独自坐在乡下土屋的一角,默然患得患失,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了。

三年前的秋天,慈父去世,我伤感倍至。黄昏土屋的屋里屋外,每个角落或多或少地留下了我寻找父亲的足迹,我觉得自己慢慢脱离了人群,接近孤独。也不知从何开始,总想一个人走进暮色将至的黄昏中走走或坐坐,明明知道失去父爱的黄昏思绪最愁,但仍无法约束自己的伤感。我也觉得属实无奈,似乎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无法激起心灵的一点亢奋。

也曾深知,唯一不能失去的父亲在平静中向我说再见,却总也无法让自己凝滞的目光,留住那份不能失去的情感。曾感受过失去一切的孤苦,却还让它从冷漠与悲哀中轻轻滑落。我想留住它,那份慈爱、那份欢乐,还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和伤感。

我爱我的父亲,但是这一切,这全部的怀念和思绪都只能留给黄昏时乡下土屋的屋里屋外,以及夜晚孤枕边的两行清泪。

85岁高龄的父亲走完了自己的一生,按理说他是寿终正寝,驾鹤西去,我也曾经多次告慰自己化悲痛为力量,无论怎样,都要坚强地走过这段时光。然而虽然三年了,每每回首,仿佛就在昨天,慈父亲切的面容仍浮于眼前,那期待的、热切的目光,那额头上的皱纹,都勾起了深切的怀念。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尤其到了清明时节,我回到乡下父亲曾经居住过的老屋,黄昏时独坐土屋的一角时,便又想起了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光,每当耳边飘过一声笑声,便会使我想起父亲那爽朗的笑声。此情此景,我所有的失落惆怅和孤独便一起涌了上来,只能在黄昏的一角独自品尝。

残阳渐去,凉风夹带着一丝寒意。望着远方的山、远方的路,似有家门就在眼前的感觉,父亲轻轻地朝我挥手,笑容溢在脸上……(单位:镇安县老干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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