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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05期:第04版 憩心亭

穿行在古诗词里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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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绿(吴珍 摄)

这个春天,董卿主持的《中国诗词大会》蕴含着巨大的精神能量穿越千年向我们走来,它拉开了万物萌发的春之序曲;它让华夏积淀千年的文化瑰宝在这个充满生机的四季之始熠熠光辉,把诗意与美好在大家心中播撒;它让我们在“春风又绿江南岸”“姹紫嫣红淡香来”的动情一刻,不致无言而词穷,我们会在无疆的思维中与唐诗宋词邂逅,继而在吟咏轻诵中温润情怀,点燃心中那一份激情和与诗人的隔空情感共鸣。

“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这首出自忧国忧民的杜甫的五言绝句,画面感极强,有人评说此句“是一幅镶嵌在镜框里的风景画,濡饱墨于纸面,施浓彩于图中,有令人目迷神夺的魅力。”这首诗是杜甫入蜀羁旅异乡所作,面对浣花溪畔初春的美景,他寥寥数语,就让我们感受到了一个四野青绿,春阳暖人,溪水映日的旷野之春景。在漾漾水波中,一只羽毛洁白如雪的水鸟,它羽翅轻掠水面,点得江水涟漪如花。山上草木已青,处处茵茵有生气。满山的花儿开得繁茂艳丽,像天边绚烂的云霞,又似一团燃烧的火,点燃了山之春色,也点亮了诗人飘蓬寂寥的心,可谓春光旖旎,景色怡心。

被誉为文曲星下凡的旷世奇才苏轼,他的那句“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真可谓文理自然,姿态横生。这种不假思索,恰到好处的浑然天成,一语就道出初春时节,大地复苏,竹林虽被嫩绿浸染,但依然枝叶稀疏,还未到桃花怒放之时,但三两枝“灼灼其华”傲然枝头的桃花,自然就让我们想到孟郊那句“何物最先知?虚虚草争出”,桃花也像“报春花”般让人们感受到蓬勃春天的来临。此句恰好与下句吻合,春天的江水逐日回温,一个“暖”字让人觉得潋滟春水在春阳的普照之下,水面雾烟氤氲。自然界灵性十足的“桃花”和“鸭子”,一个在枝头报春,一个跳下去凫水嬉戏,此句真可与“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相媲美。难怪大才子纪晓岚读到此诗时惊叹:“此是名篇,兴象实为深妙!”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贺知章的这首《咏柳》,更是让人产生对春天的无尽遐想,用康震教授的话说,“不着一字,尽得风流。”通篇不见“柳”字,我却分明从诗中想到堤岸的依依杨柳,婀娜娉婷似碧玉雕琢的柳枝和柳叶,微风一吹,像一位衣袂翩跹的绿衣女子,腰间佩戴的嫩绿璎珞翠玉发出悦耳的叮当声。而后两句的一问一答,堪称神来之笔,一个“裁”字,生出万千想象,道出诗人与天地万物的灵犀相通与融合,只有大自然和春风的造化,才能让大地回春,柳芽吐绿。

春日徜徉户外,携着一颗被凡尘浸染的蒙尘之心,“采撷一片春景,邂逅一朵流云,收藏一缕春风”,那种荡涤心灵的愉悦之感,让心间也像春花烂漫般妙处难言。

□李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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