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工人报官方网站 | 陕工网首页 今天是
跟帖评论自律管理承诺书  不良信息举报电话:陕工网(029-87339475)
第6991期:第04版 憩心亭

把香留住

语音播报: 语音播报

□张焕军

开年不久,几个老友相约凑到了一起。相聚自然免不了要小酌几杯。于是,我从家拿了瓶自己泡的桂花酒。

饭桌上,我给每人斟了一杯,招呼着请大家先闻闻,尔后再咂上一小口,品品、回回味儿。说话的功夫,屋子里已经有了淡淡的桂花香,甜甜的香气使得屋子顿时温馨起来,大伙儿的话也多了,由望着酒杯凝重不语渐渐露出了笑脸和惊喜。

酒杯里,高度的老白干在桂花的浸染下失去了愣头愣脑的冲劲,酒色如蜜蜡般诱人,气味柔和醇香。都是第一次喝这样的酒,大家有些兴奋,头杯下肚,咂吧咂吧嘴,好像没有品出什么味,紧接着又仰脖连干了两杯。我也是兴奋不已,是那种难以掩饰的,有与人分享后的快感,也有些得意的成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喝酒还是众乐乐的好。

酒是去年中秋泡的。那段时节,单位院子里的桂花开得正浓,沁人的香味直往人身上扑,不由得想去看看它,一睹它的芳容。

午饭后,在院子里散步,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徐风拂面,飘来桂花的香气。我寻着这香味来到了桂花树下,但见树冠的枝叶丛中隐逸着许多如黄豆粒般大小的银白色小花。香气就来自于这些小花。“太不起眼了”,我脱口而出。假如没有香味的吸引,估计是不会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但大自然是神奇的,总能公平对待它的每一个成员,让平凡的生命感受到存在的价值。诗人李白说,天生我才必有用。贾平凹先生也曾讲过,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光芒。桂花便是如此,花不媚世、香气怡人。

闻着浓郁的香气,想起了毛主席《蝶恋花·答李淑一》诗词中的一句,“吴刚捧出桂花酒”。桂花酒是什么样的酒,味道如何?没有见过,也没有尝过。想到此,便动了摘些桂花泡酒的念头。

我对同事们说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大伙儿热情都蛮高。四五个人,搬梯子、拿盆子,摘的摘、接的接,不一会儿摘了多半盆。过路的人好奇,问我们摘桂花干啥?我告诉他,为了把香留住。他越发好奇,追着问如何、如何……我笑而不语,不再接话。因为我还没有试着做过,没做成的事儿是不便乱说的。

我有种情结,喜欢喝自己泡制的酒,投缘,对脾气,不醉人。老是觉得市场上卖的瓶装酒缺点啥。现在酒的包装越来越刻意,瓶子制作的也越来越精美。酒与酒之间除了牌子、香型、度数、价格差异外,几乎没什么分别,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喝到嘴里一股子同样的味道。有酒气的冲劲和酒精的刺激,缺少香气和情感的热度。

瓶装酒是拿来饮的,适合应酬时喝。泡制的酒比较私人化,经过主人的调教,融入了个人感情,如同一匹被驯服的野马,温顺温情,多了些柔和,绵柔中带着一股子不服软的刚劲。

我是把酒当朋友来看待的,喜欢它,也了解它,故而与它保持着一种有节制的距离。我把酒视为朋友,是因为喝酒是件有趣的事。一人独酌,举杯邀月,对影成三人,这酒喝得是一种心境。二三人浅酌,东拉西扯,毫无顾忌,这酒喝得是一种友情。四五位雅酌,多是有共同爱好的人在一起聚聚,趣味相投,这酒喝得是雅兴。

老友们喝得兴起,不多会儿一瓶子桂花酒就见了底,言语中还有些意犹未尽的遗憾。我笑笑,言道:“口有余香,还可回味,友情如这酒,陈酿更香。今年再多摘些桂花,多泡些酒,年年都把香留住。”老友们一边鼓掌,嘴里边一个劲地称是。

关注公众号,随时阅读陕西工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