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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6期:第04版 憩心亭

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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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要玩具,我们不要书籍,我们不要学习用品……我们要爸爸,我们要妈妈!”爸爸、妈妈,原本这个世界最好听的声音,却在此时显得那么无力,那么刺耳。

一所地处大山深处的学校,学校四周风景如画,五颜六色的奇花异草依山而开,引来了翩翩起舞的蝴蝶,嘤嘤嗡嗡的蜜蜂,树林里莺歌燕舞的鸟鸣伴随着校园里朗朗的读书声,让人心旷神怡。

走进教室,“乐学善思,独立自信”八个红色的大字,在黑板的正上方格外醒目。教室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十几个孩子。学校里的孩子,最小的五岁,最大的十二岁。已经是夏天,孩子们却穿着厚厚的外套,衣服上布满了油渍和污迹,让原本鲜艳的色彩被岁月磨旧。听说衣服也都是政府或者前来看望孩子们的家长捐赠的。

虽然是下课,但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吵闹。或许是因为有陌生的面孔闯入教室,孩子们坐在座位上,安静得可以听到教室外燕子叽叽喳喳的叫声,这叫声与孩子们略带惊慌的面孔形成鲜明的对比。

走到一个小女孩面前,她应该是班级年龄最小的,一件红色的背心裙子,脖子上挂着一串五颜六色的串珠项链,格外耀眼。小女孩的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下藏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见我走过去,小女孩挪了挪身子,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你叫什么名字?”我拉过她的小手,蹲在她的身边。

她眨着大大的眼睛,柔声细语地说:“英子。”“喜欢上学吗?”

“喜欢,好好学习,才可以去城里找妈妈。”英子使出全身的力量点点头。

“哦,为什么啊?”我故意问到。

“爸爸妈妈要挣钱,挣够钱了,就会接我去城里念书。阿姨,您看,这串项链是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说着,她用圆嘟嘟的小手搓着那串项链……

女孩子们都比较文静,远远地望着、竖起耳朵听着我和英子的谈话。男孩子们一窝蜂地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抢着说话,说的内容大多都是围绕爸爸妈妈在哪里工作,那个地方有多么好,那里有大家从来都没有玩过的玩具。有一个孩子蹦得老高,跳起来告诉我:“我爸爸的工地上有很多现代化的工具,他只需要操作这些工具,就可以盖很多高楼大厦!”

听老师说,这些孩子80%都是父母常年在外工作,他们有的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有的和亲戚生活在一起,有的甚至三四年都没见过父母。对于孩子们来说,最大的愿望就是早日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生活。

清脆的上课铃声响了,教室里传出悦耳动听的歌声,一曲《春天在哪里》响起,没有任何伴奏,但歌声嘹亮,响彻山谷,回荡在蓝天白云间。

孩子们的春天在哪里呢?

在简陋的操场上,在你追我跑的打闹里,在校园外的花丛中,在捕捉蝴蝶的网兜里,在鱼儿欢快的泡泡里,在打开爸爸妈妈来信的惊喜里,在爸爸妈妈温暖的怀抱里……

此时,我也有一个愿望,到山花烂漫时,他们和爸爸妈妈在丛中笑。

(□林萍 作者单位:陕西工人报社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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