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剪云柿飘香

□姚秦川

前几日，回到老家，发现栽在后院的那棵柿子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表皮已有些泛黄的柿子。远远望去，翠中带黄，黄中裹绿，煞是招人喜爱。

这棵柿子树是我和父亲赶集时买的。当时它只是小小的细细的一根，顶多一尺长，根部带了些湿湿的泥土。回家后，我和父亲仔细挖好土坑，最后又填了些磷肥，小心翼翼地将小树苗栽了下去。几年后，柿子树在父亲精心地照顾下，长势喜人，一到秋天，树上就挂满了金灿灿的柿子。

那时，我总会趁着柿子还没有完全熟透时，就心急火燎地将柿子摘下来，然后将它深埋在装有麦子的柜子里，用麦子的温度将柿子捂熟。这个做法简单易行，并且绝对安全。大约四五天后，柿子就变得非常柔软。最后，我用清水将柿子洗干净，一个人躲在房里一饱口福。满嘴香甜的柿汁让我一连吃几个都不解馋。

参加工作后，每到柿子成熟的时候，母亲一定会仔细将成熟的柿子装好，和父亲一起坐上几个小时的车，给我送一些来。母亲有晕车的毛病，经常一趟车下来，胃里翻江倒海，不停地恶心呕吐，半天缓不过劲儿。

我心疼得不行，埋怨母亲不该为这点小事伤了自己的身体。大街上到处都有卖柿子的，价钱也很便宜，用不着这样费神费力。可母亲却不这么认为，她先是拿眼剜我一下，然后疼爱地对我说：“外面卖的柿子哪有自家的柿子吃起来香甜可口。”

母亲是个热心肠的人，每次来我这里，她都会尽可能多带点柿子过来。然后，挨个敲开邻居家的门，将个大皮薄肉多的柿子送给邻居。我提醒母亲，城里不比农村，邻居之间常常不太来往，像您这样热心地给人家送柿子，对方也许并不稀罕。母亲听后，立即严肃地对我说：“人和人交往，交的是真诚、真心和坦诚，咱们做到友善为人，对方也会以诚相待。”有时，柿子实在多得吃不完，母亲便会将它加工成柿饼。

转眼间，又到了一年柿子飘香的季节，也到了秋风剪云雁南飞的季节。我估摸着，再过几天，母亲一定会给我送柿子来。只不过，却再也不会有父亲陪在她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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