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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35期:第08版 陕煤四版

父爱如“风”

语音播报: 语音播报

肖晓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声谢谢你,直到长大后才懂得你不容易……”每当听到《父亲》这首歌,脑海里就会涌现太多关于父亲的影子,如老家门前的那条小河,源源不断。

长久以来,对于父亲,我的语言是匮乏的、苍白的,写不出几句完整的句子来表达对他的感情。印象中,他严肃、不苟言笑,我和弟弟做错了事会受到严厉的批评,我们小时候都怕他;有时候几个小伙伴正玩得兴高采烈,看见他过来,都悄悄散去。

父亲爱看书,天文地理,武侠、文学,都爱看,吃饭时看、休息时看、深夜的灯下也在看。平时,也爱教我们读书,在书本里不仅给予了我们知识,更教会了我们一个个人生道理。正因为如此,在那个小地方,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他都被请去做主事,写礼单;在还不流行买对联的岁月,过春节,家家户户的对联都是他写的。听爷爷说,父亲上学时成绩很好,那时首先考中专,父亲考上了,毕业后有了公职,后来因为弟弟的出生,他的职业受到影响。这也许是我长大后,经常能从他的眼里看出一丝悲伤的原因吧!

记忆里,父亲的怀抱是温暖的,纵然这种怀抱少之又少,也是我可以撒娇的地方。小时候我体弱多病,父亲的怀抱是我病中的安慰。还记得那次父亲带我打针回来,中途大雨滂沱,密密麻麻的雨中,我趴在他的背上,父亲用宽大的手掌紧紧地护着我的双腿,走在深浅不一的路上。尽管当时雨声很大,风声很紧,那一段路,我一点儿也不害怕。

岁月在远行,轮回如草籽。父亲像一只奔跑的蚂蚁或低飞的麻雀,在村庄和小镇之间来回“出没”,种植庄稼、收割稻谷;养育儿女、根植理想,这一干就是几十年。如今,父亲渐渐老了,额头上有几条深深的皱纹,发际线也向后退了许多,脊背也在慢慢弯曲,但他依旧像一台上足发条的老钟表,至今仍不肯停下来。

前几天,单位发稿费,我给父亲发了红包,留言让他买啤酒。晚上,他打来电话说,看到红包了,很高兴,钱不要,他们都很好,让我不要操心。我们聊了一会儿,他说你的工作就是做好企业宣传,写好稿件,这是本职工作,单位还发稿费,就要更加脚踏实地,务实工作。我理解父亲,他不仅这样要求我和弟弟,自己也是勤勤恳恳,对待工作认认真真。儿时,父亲常常教导我的一句话:“对人,永远要怀着一颗向善之心;做事情、干工作永远不要挑三拣四,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无论从事什么样的工作都要尽心尽责。”那时的我,并不理解其中含义,而今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每当遇到不顺心的事,想起父亲的话,心中自有一片天地。

扛着风雨奔波半生,父亲老了。当我渐渐步入而立之年,对父亲的感情有了明显的变化,以前那些隔阂也在慢慢消融。如今,我最大的安慰就是每次回老家,都能看到父亲在门口等待的身影,当他粗糙的大手接过我手中的箱子,说一句,你妈正在端菜。我所有的疲惫都融化在这朴素的语言中。饭桌前,父亲说起家乡的人情世故,询问着我在外面的情况以及孩子学习内容,我一一答复着。他爽朗的笑声就从屋里传到了屋外,惊得树上的知了停止了鸣叫,“嗖”一声飞向另一个地方。

我知道,在时光的打磨下,父亲会像屋后那棵大椿树一样,不再结籽、不再继续发芽,但一定会继续为我遮风挡雨。风,穿过屋顶,在过堂里撒着欢儿跑,我看见父亲的肩上落满阳光,那是爱的光芒……(重装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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