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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80期:第04版 专题

温情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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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玉露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转眼间,又迎来了二十四节气中一个重要节气冬至。

冬至,数九寒天的开始,最冷季节的开始,瑟瑟寒风里,叶落萧萧,但不影响这一个温情的节日。

我生长在南方,儿时对南方冬至的印象记忆深刻,它不仅是一个节气,更是重要的节日。在母亲眼里,重要的节日是要有仪式感的。冬至这天,母亲把自己早前画好的素梅图拿来,枝上有九朵梅花,每朵九个花瓣,让我每天描一瓣。母亲说:“待图上朵朵梅花绽放,室外也就春暖花开,万紫千红了。”在这严寒的节气里,我便多了一份乐趣和期待。

中午,父亲会准备好米团、煮熟的整只鸡、整条鱼、一小块猪肉和酒,用以祭奠祖先,对隔了一个世界的亲人致以冬至的问候,让他们也有一个温暖的冬夜。怀念已故亲人,追思深深铭刻于心。过去的温馨,变成大人们心灵的一种寄托。

祭奠结束后就是我们的快乐时光,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许久没见的亲人欢聚畅饮,热气腾腾的不仅是那一桌桌美食,更是饱含着一种力量,让我们带着希望与干劲跨越寒冷,对温暖的春天有了更深的向往。

结婚后,与先生生活在北方,才知道饺子是冬至的“标配”。家家户户会在这天吃各种馅料的饺子。冬天寒冷,容易冻着耳朵,而饺子形如“耳朵”,人们觉得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可以保护耳朵。到北方生活的第一个冬至,记忆颇深。冬至一大早,我和老公一起去菜市场,韭菜、白菜、芹菜、萝卜、香菇等老实“躺”在板上等人挑选,老公告诉我,这些都是包饺子的最好馅料。饺子馅的选择和寓意有着直接关系:比如韭菜馅预示着“久财”之意;白菜馅即“百财”之意;香菇馅有养生功效,香菇的形状如同向上的箭头,饱鼓之意,馅里寓意“鼓财”之意;酸菜馅,据说有“算财”之意;芹菜馅则为“勤财”之意。原来看似简单的饺子馅料还有这么多有趣的寓意。

买完材料回家路上,风吹过,即使穿着厚重的衣服,寒气依然直浸骨头,慢慢在身体内扩散,似乎动着的只有心跳和机械的脚步。回到温暖的室内,寒冷成为窗外的风景,再吃着热乎乎香喷喷的饺子,心中阴霾一扫而光。

晚上,母亲打来电话,闲聊中问我在西安过冬至是否习惯,是否和南方一样。得知只是吃饺子过节时,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把地址发给你爸,给你寄点腊肉吃,祛寒。”便挂了电话。过了三四天,收到母亲寄来的快递,足足十来斤重,腊鱼、腊肉、腊肠、萝卜干、糯玉米仁等,都是母亲做的,我顿时红了眼眶。

在这个“大如年”的节气里,我感受到了儿行千里母担忧的真挚和生命中最动人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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