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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85期:第04版 百味

余生,做母亲的荷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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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蓓蕾

“我希望你被爱着,我希望你要快乐,我希望我的双手可以为你挡着风……”看今年春晚时,我被这首《是妈妈是女儿》戳中泪点,朴实走心的歌词,让我不禁回忆起许多年前那个温暖的瞬间。

那年夏天,我和母亲在西安坐公交车,上车前还是晴空万里,谁知行至中途,天色渐渐阴沉下来,瞬间狂风大作,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豆大的雨点拍打在车窗上,街道上的行人被淋成了落汤鸡。我们没有带伞,下车后距离目的地还有好长一段路,附近没有躲雨或者卖伞的地方,我正暗自抱怨天气糟糕时,母亲将外套脱下来遮住我的头顶,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在雨中走了许久。等到了地方,我只是裤腿有些湿,抬头望向母亲,发现她全身早已被淋湿了,嗔怪她不应该只顾着给我挡雨,母亲却笑笑说没事。每每想起风雨中的母亲,我都会泪湿眼眶。

家就是那一团炉火,一家人在一起就有说不出的温暖,而母亲便是那温暖中最治愈人心的力量。小时候,身为教师的母亲在外地任教,我由爷爷奶奶照顾。年幼的我会抱怨,为什么生病、伤心时,母亲都不在身边。为人母后,才懂得母亲的无奈和不舍,也渐渐明白,她已尽其所能陪伴和温暖我的童年。

那时候家里并不宽裕,但别的小朋友有的我都有,手巧的母亲想尽办法装点我和弟弟的穿着,织了很多有创意的毛衣、围巾等物品,这些针织品斑斓了我的童年。因为织了太多东西,母亲现在胳膊常常酸痛,但她从未有怨言。

中学时期,母亲工作调动后终于能陪伴我左右,我却处于叛逆期。她耳提面命,我却常常左耳进右耳出。母亲教英语,对我要求很严,听写单词、背课文、做题是家常便饭,可我却对英语没有兴趣,她教出很多优秀的学生,唯独青春期的我,让母亲束手无策。

以前总觉得母亲很幸运,和老爸青葱岁月相识,夫妻恩爱、工作顺心,似乎事事如意。长大后才得知,外公外婆早逝,她饱受求学无人资助和寄人篱下的种种磨难,却满怀希望,坚强面对生活的考验,用努力和坚持让日子一天天好起来。

冰心曾在《荷叶与红莲》一文中赞颂母亲:“母亲呵!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除了你,谁是我在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我想,亲爱的母亲,将会一如既往以她的温柔、坚强为我遮风避雨,作为女儿唯有用余生珍惜这份爱,倘若再经风雨,便让母亲做红莲,我来做她的荷叶,为她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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