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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85期:第04版 百味

温暖陪伴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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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晓

儿子上小学了,学校离家稍微有点远,于是开车接送他上下学就成了我的首要任务。早上还好,车不多,可以直接开到学校门口,随送随走。但放学的时间点比较集中,尤其再遇到下雨、下雪天,学校门口那条长路经常会被堵成“八宝粥”,在那停留半个小时不得动弹是常有的事情,苦不堪言。我车技不好,堵了几次之后就再也不敢挤进去了,于是索性把车停在离学校门口较远的地方,步行大概十多分钟到校门口等待孩子放学。

接到他,孩子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今天参加了什么活动、上了什么社团、班上谁得到老师的夸奖、谁又被老师批评……我认真听着,积极地回应着,孩子越发说得兴奋起来。

突然,孩子指着路边花坛里面的那棵大树惊喜地说:“妈妈,你看,那棵树开花了!”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哇,是玉兰花,好大一朵,真漂亮啊!”话音刚落,又听他惊喜地喊:“你看这些是不是才种的太阳花,五颜六色的,真美!”其实走来的时候我已经看见了,但我还是假装第一次看到似的热烈回应他:“什么时候种的?我都没看见,你观察得好仔细啊!”孩子听罢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这时有人喊他,他也热情地回应,还不忘开心地回头对我说:“妈妈,那个是我们班的同学,今天我们一起还比赛跑步了呢……”

看着他一路上小嘴吧嗒吧嗒不停歇,走路一蹦一跳开朗活泼的模样,我感到很舒心。想到之前接到他直接就上车了,孩子向我说起学校事情的时候,我忙着开车,要么他说半天我没有回应,要么就直接让他闭嘴不要干扰我的注意力。回到家又是急忙催促他吃饭、写作业、弹琴。孩子上小学后,我们之间交流的时间变得很少。

储殷教授曾说过一段话,让我深受启发,大致意思是:现在的人都忙,忙着挣钱、忙着生活,陪伴孩子的时间很少。等孩子到了青春期,拿什么来抗衡他青春期的叛逆?可不就是用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上下学接送的暖心陪伴嘛!

后来,我刻意将车停得远远的,即便是在人不多车不多的时候,我想陪他一起走去学校。

早晨上学,我牵着他的小手一边走一边叮咛,在学校听老师的话,要懂礼貌,和同学们友好相处……他认真听着并且点头说好;下午放学,他开心地分享着学校见闻,倾诉着他的喜怒哀乐,我仔细倾听然后努力回应,为他在学校得到老师的表扬而开心,为他遇到了麻烦问题而烦恼,然后我们一起商讨解决的办法……这条路不长,只走十来分钟,但俨然已经成了我和孩子交流沟通的绝佳路段,也促进我们的亲子关系更加融洽。

今天早上送他上学,看着他那小小的身躯背着大大的书包缓缓走进校园,那一刻,想起了龙应台在《目送》里的那句话:“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这段文字有点伤感,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与孩子亲密相处的时光就十几年,已经走过了七年,我不知道,这条路还能一起再走几年,也许孩子再大点就不需要父母接送,他可以和同学一起骑上自行车,或者坐公交车结伴而行……但我想若干年后,孩子应该会记得这段上学的路,因为这条短短的路,有我陪着他一起缓缓地走,也有我对他温暖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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