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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11期:第04版 秦风

槐花焖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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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无声无息地流淌着,浑然不觉,墨绿色的山野里又泛出了一团团洁白的槐花,远远望去,总给人一种无以言说的诱惑,终日忙活着,却总是无暇采摘。

晌午,只见同院里的伯母和堂嫂一人摘了满满一大竹笼子槐花,又说又笑地从屋后的庙岭上走下来。正巧碰上,我忍不住从堂嫂的竹笼里抓起一把花骨朵儿塞进嘴里咀嚼起来。看到她们远去的背影,我对堂嫂喊道:“喜凤嫂,槐花焖饭做好了,记得给我留上一碗哟!”话音刚落,未等堂嫂回答,伯母就对我说道:“我做好了给你端一碗……”

约莫一个钟头,我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伯母就用一只不锈钢盆给我端来了满满一盆子热气腾腾的槐花焖饭。我赶忙起身相迎,连声说着谢谢。伯母说:“自家人还客气个啥?再说,这又不是啥稀罕的。”

送走了伯母,我洗好的一小撮韭菜正好切好,就用它来炒槐花焖饭。锅内放入适量猪油,烧至七成热时放入蒜末和韭菜炝锅,接着放入槐花焖饭,调入适量食盐和味精翻炒均匀便出锅了。趁着热锅,我又烧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可真算得上标配了。

看到那白绿相间,香气四溢的槐花焖饭,我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起来。槐花焖饭虽然是一种极为平凡的饭食,但一年之中却很难吃上几回,尤其是刚从树上采摘下来还未完全开放的槐花,那种甜甜嫩嫩的口感真是一绝。

我慢慢咀嚼着,品尝着槐花的鲜嫩,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在心头萦绕。小时候,居住在老院子里,伯母住在奶奶隔壁,那时候缺吃少穿,每年在这青黄不接的时日里,奶奶就会采摘槐花给我们做很多美味。槐花包子、槐花饼子、槐花蒸饺、槐花煎蛋、槐花粥、槐花酱……但最好吃、最令人难忘的是她做的槐花焖饭。

只见奶奶将刚刚捋下来的槐花用清水漂洗之后倒在盆子里,放入适量的玉米面或小麦面粉趁着槐花周身包裹着的水分拌匀,放在锅内蒸熟,炒过之后便可以享用了。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里有这么一句话:“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槐花虽不属高端食材,但依然采用的是最朴素的烹饪方式,也更容易被大部分人所接受。相同的烹饪方式,奶奶还给我们用荠菜、榆钱、苜蓿、笋叶等蒸过焖饭,每一次味道和口感都不同。

自从奶奶和母亲离开之后,我只零星吃过几次槐花焖饭。而这一次,我吃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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