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情思

李永刚

1

面对两千多年的这个节日

显然，我已渺小得

抵不住粽子中

一粒糯米的新鲜

和悠长的甜香，无论吃多少次

依然体味不尽粽子里

那些埋藏久远的

传说和古老的忧伤

2

在老家，端午节做香包

是流传已久的习俗

朴素而不乏崇高

即便是贫穷的时光

一枚香包的淡淡清香

也足以让人变得纯粹而快乐

连饥饿也可以

暂且忽略，或者忘却

3

在母亲面前

我永远也无法长大

每年端午时节

她总不忘给我一个

小小的香包

那一刻，弥散的那个香啊

迅速抚平密密的皱纹

过往的岁月很快过去

我轻而易举，会成为

充满梦想的孩子

4

美好常常如此朴素

比如，端午时节

在进家的门楣上

插上一枝艾草

意义悠远而韵长

这让人珍爱的平凡的草啊

你诗意般的香

凝聚着天地的精华

年年岁岁，安抚了多少人

朴素的期许和愿望

5

雄黄，多少有点神秘

小时候，每逢端午节

大人总会给我们的耳朵

抹上淡淡的雄黄

驱邪也罢，保佑也罢

古老的想法

不可动摇

世上一切美好的祈愿

也许就是这么简单

6

端午，我和你一样

都会想起一位

“犹离忧也”的伟大诗人

跨越两千多年的时空

我向他深深鞠躬

江离与秋兰，宿莽与菌桂

薜荔与芷荷，芳芷与杜蘅

这些高洁得不能再高洁的香草

早已结伴而来，长满了我

举头仰望的心灵

就在汨罗江边

他和自己的白马

已仰天长叹了许久

时光的高处，高高矗立着

他凝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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