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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3期:第04版 观察读书

一种特别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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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喜欢读书,慢慢变成了一种嗜好,如今,读书已成了我一种奢侈的享受。

记忆中最早的一次读书是我上小学一年级。那天下午放学刚进家门就听到姐姐大声喊我,跑进灶房,正帮妈妈拉风箱的姐姐一脸兴奋地告诉我她带回了一本书,顺着姐姐手指的方向看去,风箱顶上放着一本《智取华山》连环画——我们平时所称的“娃娃书”。那时我连华山脚下的玉泉院都没去过,对华山更是一无所知,连环画上华山那直插霄汉、云雾缭绕的景观和解放军战士智取华山的惊险经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最爱去在县委工作的大舅那,那里不光有香喷喷的蒜薹炒肉,还有一屋子看不完的书。每次一到那,总是一边吃饭一边看书,恨不得一口气把所有的书都看完。有一次去外婆家,发现外婆的上房屋里放了好多书,《吕梁英雄传》《赵树理小说选》《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全是好书,顾不得多想,我马上挑了几本悄悄地藏起来,看着我像个老鼠一样鬼鬼祟祟转移书的样子,外婆抿着嘴偷偷地笑,母亲几次想上前阻止都被外婆拦住了,“没事,外甥偷舅不犯法。”后来才知道,那次是因为大舅修缮自己住的厦房,把积攒了多年的“家底”临时放在了外婆屋里,给我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

大学毕业后,我到地质队工作,有一次上山检查勘探工程进度,在工友住的工棚里无意中发现了一本小说,本来也就是随便翻翻,没想到翻着翻着便撂不下了,从下午四五点一口气看到第二天早上六七点,扭头一看,天已经亮了,巡视工棚内,一溜两排用椽和木棍搭成的通铺上面,一个挨一个躺着二十几个工友,个个鼾声如雷、睡得正香;通铺下,两排半湿不干的黄色军用胶鞋散发着浓烈的脚臭味,几乎让人窒息,我急忙跑出了工棚。记得那本书分上下两册,我当时只见了上册,看完上册便急不可待地逐一询问工友下册在哪,当确信这里只有上册时,失望得像是丢失了一件宝贝。大概是三年后,有一次我到省城参加业务培训,意外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借阅书店里发现了这本书的下册,激动得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朋友,又是一口气读完……

随着年龄的增长,要处理的事情越来越多,压力越来越大,再加上自己凡事总想追求完美,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忙写材料这些“苦活”,读书这种轻松惬意的享受则变成了一种奢侈的向往,只有在身体不适或者累得实在没办法时,才把读书当作特别的福利“犒赏”给自己,让自己过一回“瘾”,就像小时候只有在生病时母亲才会让我喝糖水、吃炒鸡蛋一样。舒服地趴在床上,惬意地阅读着铁凝、陈忠实等大家的作品,仿佛在美妙的地方旅游,心中充满了快乐和喜悦。快乐的阅读,就像是一副灵丹妙药,具有治愈的神奇力量。□秦永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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