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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59期:第04版 百味

夏日有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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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治军


盛夏时节,一家人回乡下看望年迈的父母。汽车刚刚驶进乡间公路,便嗅到了故乡的味道,那味道熟悉而又甜蜜。我不由得放慢了车速,车窗外,翠绿连绵、风景如画。

徐徐的微风夹着淡淡的泥土清香扑鼻而来,嗅着这股清香,我不禁跟着音乐唱了起来,一瞬间,仿佛置身在童年的梦幻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远处传来阵阵的鸟叫和蝉鸣声,那声音时起时落、宛转悠扬……

听着听着便回到了父母的小院。院子里母亲种的蔬菜长势甚好,各种各样的瓜果已经挂满了枝头。唯独失落的是墙角里的那口老井,再也派不上用场了,因为父母和城里人一样用上了自来水。年复一年的时光让乡间彻底改变了模样,曾经的老房子、旧院子都成了记忆中的风景,一去不复返。

傍晚,闲着无聊,我们在村子周围乱转,不知不觉转到了村里的桑树林。林子在一个沙丘上,有几十年的时间了。记得小时候,每天放学回家,都要路过桑树林,到了树下,看着黑油油的桑葚,我们争先恐后地抢树,每人占着一棵摘桑葚,一直摘到很晚。有时候边摘边吃,吃饱了便躺在大树下,透过树叶看天,那时光美不可言。

夏天雨水多起来的时候,桑葚会成熟得更快。因为雨天不便出门,积攒了几天的桑葚挂满了枝头。等到雨过天晴,村子里的孩子们不约而同地到桑树林采摘桑葚,那时候的桑葚颗粒饱满,加之雨水的冲洗,那色泽乌亮诱人,吃起来更是美味无比。没过多久,孩子们的嘴都变成了黑色,看着一个个都黑着一张嘴,大家放声大笑,那笑声久久回荡在桑树林里。

望着西边被砍去的桑树,我似乎又看到了童年里在树下摘桑葚的孩子们。而今,他们和我一样都离开了村子,村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少,即使有也都到镇上去上学了,树林里再也没有昔日欢歌笑语的风景了。看着一棵棵老去的大树,我摘了几颗桑葚放进嘴里,还是那熟悉的味道,甜甜的……

晚饭时间,母亲进进出出忙碌着,我们坐在院子里陪孩子看星星,孩子们欢呼雀跃地喊着找到了一颗更亮的星星。不一会儿,母亲的饭好了,院子飘着浓浓的饭香味。菜都是母亲自己种的,是没有使用化肥农药的新鲜菜。除了自己种的菜,母亲还端上了自制的泡菜,这些菜都是父亲闲暇时在野地挖的,更营养。儿子不停喊着:“奶奶做的野菜真好吃!”

晚饭后,我们坐在院子里说话,孩子们四处追逐打闹,夜风吹在脸上柔柔的,满是幸福的惬意。看着满天星星,感觉这就是幸福,这幸福无法释怀、无法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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